中世纪的逼迫(一) 中世纪教会历史

 

   

第八篇 约翰加尔文与瑞士法语邦的改教运动

一、辅读文献

1. 历史简述
2. 护教者加尔文
3. 中世纪宗教改革与加尔文独裁
4. 加尔文《基督教要义》摘录
5. 加尔文《基督徒生活手册》摘录

二、历史景点

1. 日内瓦历史
2. 日内瓦改教运动纪念碑 (Reformation Monument, Geneva)
3. 改教运动历史博物馆(Reformation Historical Museum)
3. 日内瓦圣彼得教堂 (St. Peter's Cathedral)
4. 日内瓦市政厅
5. 加尔文之墓
6. 鲁索博物馆 (Jean-Jacques Rousseau Museum, Geneva)
7. 亚尼玛斯修睦纪念碑 (Reconciliation Monument, Annemasse)
8. 石庸古堡(Chillon Castle)

三、讨论题纲

1. 瑞士的宗教改革
2. 加尔文的改教运动


历史简述

1. 瑞士与日内瓦历史背景简述

瑞士最早的历史,可追溯至1290年,由三个德语邦(Canton)所组成的永恒联盟。由于瑞士的地理具有重要的战略及经济地位,因此附近的城邦纷纷加盟,以共抵外来侵略。十六世纪初,瑞士从原先位在阿尔卑斯山区的德语邦,向西扩展至法语区,共计有13个邦郡。这些邦郡各自独立、自治,因此瑞士的改教运动与邻近法、德各国的方式截然不同。

日内瓦位于瑞士的西南角,紧邻南法与北意大利。主后1533年,日内瓦脱离萨弗依王朝的统治,独立成为一个城邦国家。因着慈运理(Zwingli)在瑞士的改教运动,造成了信奉传统天主教的邦郡,以及改教邦郡之间的紧张情势。日内瓦基于政治上的考虑,在1536年宣布加入改教行列,是年,约翰加尔文(John Calvin)也在法尔勒(William Farel)的邀请下,来到日内瓦,致力于福音派的改革。

2. 瑞士的宗教改革

当马丁路德在德国进行改革时,另一个改教的运动同一时期在瑞士发生。其中最著名的两位领袖为慈运理与加尔文。慈运理生于瑞士,深受奥古斯丁作品的影响,并熟悉路德的著作。他赞同路德对于圣经权威以及信心的肯定,却在「合质论」上与路德意见分歧。其主要的影响力在瑞士的德语区,以苏黎世为其中心。

加尔文生于法国的诺扬,曾于巴黎大学攻读神学。1536年,加尔文到了日内瓦,开始他一系列有计划的改革,并完成了改革宗最完整的教义著作─《基督教要义》。从1541年至他离世的23年内,加尔文以政教合一的方式,全面指导日内瓦的社会和宗教事务。不仅使日内瓦成了法国改革派的避难所,加尔文主义也全面影响了法国、荷兰和苏格兰等地的宗教改革。

3. 约翰加尔文的改教运动

加尔文原本并无意脱离罗马天主教。然而,在他归信后不久,因着意外涉入好友柯布(Nicholas Cop)的改革运动而在诺扬被捕。此后,加尔文自觉需与罗马天主教脱离关系,与改革人士同一阵线。1536年,26岁的加尔文出版了一本极具影响力的神学著作《基督教要义》(The Institutes of Christian Religion)清楚表明改革宗的信仰。该书出版后不久,加尔文便法尔勒(William Farel)之邀移居日内瓦。1537年,加尔文向日内瓦议会进呈一系列鼓吹改革的文件,以期打造他心目中的理想社会。然而因着在主餐实行上的争执,加尔文和法勒尔遭议会驱逐出境。1540年的选举中,反对加尔文的党派倒台,加尔文重回日内瓦,根据之前所提出的条文基础,制定了教会法规(Ecclesiastical Ordinances),强制人民接受宗教教育。其次,他设立了宗教法庭(Consistory of pastors and elders),以十二位品行优良的长老组成,以创造一个合乎圣经教训的模范社会。

然而,加尔文在日内瓦的改革也不是毫无阻碍。一位西班牙的激进改教者塞尔维特(Michael Servetus),就时常反对加尔文的教义。他发表了一份名为「论三位一体教义的错误」,否认三位一体的教训。1533年,塞尔维特完成一部巨着《再思基督教要义》,全面驳斥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在加尔文的催迫下,塞尔维特在法国被捕。日内瓦议会将他裁定为异端,下令将他烧死。虽然加尔文代为求情,希望以较仁慈的方式处决,但塞尔维特至终还是于1553年,被缚在住上烧死。处死塞尔维特的举动,给反对者一个大肆抨击的理由,也为加尔文的一生蒙上污点。1550到1564年这段期间,加尔文偏重于圣经释义的写作上,他对圣经熟识,以及对经文属灵意义的贯通,使其解经作品具有相当的价值。

护教者加尔文
(本文摘自http://www.chinachristianbooks.org/new/ChristianClassics/history/big5/main.htm)

加尔文的崛起

在路德改教运动的带动下,丹麦、挪威和瑞典不久便加入了改教的阵营。这时候法国仍犹疑不决。法国的国王法兰斯一世自路德改教后的十五年,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极可能是因为他与镇压改教运动的查理五世在统治、军事上是对敌,便任由改教运动分散查理的心力,甚至牵制他。因此,他一直不清楚地表态。而他的妹妹玛格丽特积极的支持改教运动,因此路德的思想便渐渐有很大的影响力。看来改教运动快要在法国展开了,然而在国会中的旧有势力却非常强大,改教运动受到很大的阻力,要不是法兰斯国王的调停,国会已对改革派作出严厉的迫害。法兰斯一世一直尽其所能保护发动改教运动的人,但到了主后一五二七年,他要求国会通过拨出一笔庞大的费用向查理五世赎回受胁持的儿子。国会乘机要求他准许教会镇压改教派,他不得已批准国会的要求。虽然如此,他依然尽量给改教派很多方便,在主后一五二九年甚至册立一位温柔的改教派人士为巴黎主教。到了主后一五三三年,形势却又转变了,为了取得教皇革利免七世的政治支持,他不得不答允教皇请他镇压改教分子的要求。然而他刚开始镇压改教派,德国就声明愿意与他签订一份对法国极有利的和约,于是他的宗教政策便又改变了 ;他甚至派人到德国与改革派取得神学的协议,要不是在主后一五三四年突然出现一些激烈攻击天主教的言论,大概改革派会有更多时间建立一个好的基础,这激烈的言论使法兰斯一世改变态度,决意镇压改教派。

第二代改教领袖加尔文便是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成长的。加尔文生于主后一五O七年,父亲是诺阳(Noyon)主教的秘书,自幼受到极良好的教育,并于奥尔良(Orl ans)大学及波格兹(Bourges)大学修读法律,精通古典文学,深受当时的人文主义影响。他起初对于宗教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在主后一五三二年,当他完成他的第一本古典文学注释的书后,突然在属灵上有很深的觉醒。他开始埋首研读圣经,渐渐地体认到人的罪孽及神的圣洁,也同时赞成改革派的看法。于是在改革派当中也慢慢活跃起来。改革派当时主要的思想领导者是尼弗拉(Jacques Le F vre, 1455-1536 A.D.),他所写的保罗书信注释影响甚大。有不少人追随尼弗拉,其中一位日后对加尔文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他便是法惹勒(Guillaume Farel)。法惹勒在加尔文逃命时劝他留在日内瓦帮助他改教,加尔文便这样一生留在日内瓦了。

主后一五三三年,加尔文的一位好友柯布(Nicholas Cop)也是尼弗拉的追随者,被选为巴黎大学的校牧;在就职的演讲中,呼吁教会励行改革,恢复初期教会的模式,宣扬纯正简单的福音。这篇演说词据说是加尔文为他写的。保守派对于这种大胆的呼吁极其愤怒,将讲稿当众焚烧,并派人四出缉捕柯布和加尔文。他们只得落荒而逃。这时风声很紧,加上主后一五三四年一些极端的改革派四出派发鼓吹改革的传单,并将类似今日的大字报钉在法兰斯王的宫门上。法兰斯王在各方面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镇压改革派,将几十人烧死。加尔文觉得不能在法国久留,便逃到瑞士。在逃亡中他专心研读圣经,并于主后一五三六年写成他的神学巨著《基督教要义》(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他将这本书献给法兰斯王,希望他能清楚币解并支持改革派的观点。当《基督教要义》出版,加尔文随即被誉为改革派的领袖。

本来加尔文打算往瑞士的巴色定居,过着安定的生活,然而神却对他另有安排,在往巴色的路上,他路经日内瓦,打算在那里留宿一夜便继续前进。当正在日内瓦推动改教的法惹勒听到加尔文在日内瓦时便立刻到旅馆见他。法惹勒向加尔文挑战,请他留下来,助他完成改教的大业。但加尔文却推辞说自己仍未够深度,需要学习一段时间,并且说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候。法惹勒以极严厉的口吻责备他,说他像乔纳一样,逃避主的呼召。他很清楚的对他说,是神呼召他留在日内瓦,假若他继续前行便是抗拒神的旨意,他一生便不得安息。最后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加尔文说:"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否愿意听从神的呼召?……你关心你的身体需要休息,你只顾自己的兴趣,让我奉全能神的名向你宣告,你若抗拒瓷的命令,无论你作什?,你一生都不会得到安息。"加尔文经这位属灵长者的督责,终于顺服,留在日内瓦,将一生的精力摆上,为主烧尽,从法惹勒向加尔文所讲的一番话,我们可以看到这位改革领袖真是充满属灵的权柄,他向加尔文讲话时,就如昔日的先知一样,仿佛是代表着万军的耶和华。

加尔文在日内瓦起初教导保罗书信,但渐渐,他觉得这类学朮性的解经对广大的信徒没有多大的影响,于是便与法惹勒合力写成通俗易明的《基督教信仰纲要》,也编了一本要理问答,帮助青少年币解信仰。他们也致力改革崇拜的程序,将崇拜的仪式简化,讲道成为崇拜重要的项目。除了这些工作,他们也推行道德的改革,清理信徒中一些败坏的事。他们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完全圣洁的神治社会。但由于他们极其严厉,很快便引起信徒普遍的反感,认为他们过于专横,更有很多权贵人士采不合作的态度。当议会中支持他的人一个一个的失势,他们终于主后一五三八年被命令离开日内瓦。

当加尔文离去之后,教会纪律变得松弛,而过份强调个人自由的社会风气使日内瓦濒临混乱的边缘。天主教人士便看准了这个机会,企图恢复天主教。在这危机之际,日内瓦的市民急忙召回加尔文。加尔文在主后一五四一年重回日内瓦。回到日内瓦后,加尔文首先将一些主张自由放任的宗教、政治领袖从省议会中除去,这样他便完全控制省议会。他觉得作为宗教领袖他不能不参与日内瓦的政治,因为整个日内瓦的市民是基督徒,因此,整个州便像是一个教会一样。作为日内瓦的领导,他必须按神的旨意使日内瓦整个社会变成公义、圣洁的社会。于是他与其它五位牧师及十二位长老组成一个审裁议会。负责督导日内瓦的市民实践荣耀神的圣洁生活。他管理日内瓦非常严厉,星期日不到教堂崇拜便要罚款,跳舞、赌博者会被监禁,犯奸淫的被处死,子女殴打父母的,也会被处死。

虽然执法极其严厉,加尔文却没有独裁;相反地,他极重视民主精神,教会的领袖及政治领袖全都是市民选出来的,并且这些领袖不分等级,他们集体以民主方式领导平信徒及市民。这种民主精神渐渐在日内瓦确立起来,以后欧洲很多地方都参考这种教会制度及政治模式。欧洲的民主制度的发展与加尔文在日内瓦推行的政策有很密切的关系。

加尔文神学简介

加尔文神学的整个体系在他的《基督教要义》里,表达得最清楚,因此要掌握这神学体系,我们非要细心研读这本巨著不可。我们要知道,主后一五三六年写成的《基督教要义》,日后被加尔文修改好几次,最初的版本字数只有修订版的五分之一。无论如何,加尔文早期的思想与后期的思想是相当一致。

《基督教要义》以认识神作为起点,而加尔文劈头便说,当人认识神时,他便会更深的认识自己,而当他越深的认识自己,他便不能不更深的认识神。因此,对加尔文来说,我们对神的认识与我们自己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而不是一种纯客观、抽象的知识,当人真正的认识神,他便不可能不看到自己的堕落 ;看到神的荣耀便反映出他自己的罪污;同时,当人真的认识神时,他就不可能不爱瓷和敬畏瓷,脱离现有的反叛,因此,认识神便等于接受救恩,进入神的丰盛生命之内。所以,对神的认识与救恩是分不开的。

如何认识神呢?对加尔文来说,神在整个宇宙以至在人的心里都为瓷自己留下了见证,述说瓷的荣耀,整个大自然便仿佛是一个舞台,将神的荣耀、智慧、权能展示出来。在人的内心,人对神有一种自然感应(sensus deitas)。知道神的存在,这种感应是与生俱来的。

虽然神的永能和神性如此清楚的展现出来,但人却视而不见,因为人的心眼瞎了。不单如此,当人抗拒神,背叛神后,神便任凭他们存邪辟的心。于是人内心本来有的对神的自然感应不单没有开花结果,叫人认识真神,反而叫人造出各种偶像和各式各样的宗教。如此,人便在不自觉中用敬虔的宗教表现敌挡神。在另一方面,罪性在人心里发动,叫人陷溺于情欲中,不理会天上的审判,只顾满足现今情欲的需要。因此,大自然中及人内心对神的见证反成为定人罪的指证,叫人无可推诿。

那么如何才可以认识神呢?人要认识神必须透过神主动的启示。大自然中虽然充满了神的启示,但由于人的眼目昏花,便视而不见,因此,神特别透过圣经向人启示。圣经仿佛是一副有效的眼镜,叫眼目昏花的人透过它,可以看清楚事物的真相。不单如此,圣经还带着圣灵的大能改变人心,叫人听得明白神话语的真义,并愿意接纳遵从神的话语。圣经中一切的律法,先知的讲论及福音的内涵都是指向主耶稣基督的启示,神按瓷自己的旨意,不用别的方法,而是定意道成肉身,丰丰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住在人的当中,将自己具体地彰显出来。神既如此定意,人除了透过基督以外,便没有其它途径认识神。而圣经的总结和中心便是基督,因此,透过圣经,我们才会认识基督。基督教与其它宗教的分别,便在于基督徒在基督里认识神,我们不妨再三重复,从宇宙、从我们自己的内心,我们可以认识到创造主神的存在 ;但由于罪使我们心灵的眼目昏花,我们根本视而不见,所以单单从宇宙的奇妙奥秘,人内心的感应,人是不可能认识造物主神的;唯有当人认识基督,认识救赎主神,人才可以真正认识创造主。

人怎样可以接受由基督而来的恩典?答案是很简单的,那便是透过圣灵的工作。圣灵仿佛一位在我们心里的教师,将救赎的应许渗入我们的心内,圣灵开我们的心眼,叫我们看见天国的真理,叫我们知罪,也惧怕罪的刑罚,以致我们深切痛悔,在圣灵的感动下仰望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为我们成就的救赎。

以上我们一直在讨论如何认识神,到底我们要认识的神是怎样的呢?加尔文在一面陈述认识神的途径时,也一面将神的本性具体的介绍出来。读《基督教要义》,我们不可能不感受到神的绝对主权在加尔文的体系中是何等重要。加尔文认识神是一位大而可畏的立法和执法者,从亘古到永远,瓷的旨意就是法律,而瓷的旨意是完全的,因此是永恒不变的。从亘古到永远,一切事与物的出现与运作,都在瓷的计划之内。人的堕落、救赎也是瓷永恒计划的一部分,加尔文称之为神圣的谕令。由此引伸,人是否得救,也是神在永世以先定下的旨意。加尔文相信神在永世以先拣选了一些人借基督得救,另一些人瓷便任由他们在罪中沈沦。于是神的拣选便非常重要了。教会是一群被神拣选的人,真正的教会只由被拣选的子民组成。但那真正的教会是肉眼所不能见的(invisible Church)。而现时的教会,在被拣选的子民中也掺杂了沈沦的人。然而我们既不是神,也无从判别谁真正被拣选而谁没有;我们只有用一种仁慈的心态,接纳每一个宣认基督并遵行瓷教导的人是被拣选的子民。无论教会中有多少人是没有被拣选的,只要教会保存三大特征,就是宣讲福音、圣礼及教会纪律,这教会便配称为教会了。在这里,值得一提的就是加尔文非常重视教会纪律,他认为教会纪律仿佛人身体内的神经一样,神经麻木了,教会便瘫痪了。因为教会一个重要的功能是帮助个别的圣徒成圣,因此教会必须保持圣洁,为了荣耀神的名,叫神的名不会受损,也为了叫好的信徒不致受到败坏分子的影响,同时也叫那些偶然为过犯所胜的人因受纪律感到惭愧,而知罪悔改。

教会中的圣礼只有两种,就是洗礼和圣餐礼。对于币解圣餐的意义,加尔文有他独特之处。他不赞同慈运理认为圣餐只是一种象征。圣餐中的饼和杯固然不是真的变了质,但那些饼和酒是属灵的素质,是神用来喂养我们的灵,因此,饼和酒带着属灵的能力,我们吃后、饮后,真的会领受属灵的福气。至于洗礼,同样地也不单只是一种象征。当人受洗时,人从神接受了神应许的恩典,也同时向神立约,而神则与人坚立所立的约。亦即是说,受洗是一个人与神立约的时刻,是一个极其庄严的时刻。不过所立的约,只是对于那些真正被拣选的人才有效,那些未被拣选的,立了约,也一无所有。

至于教会的组织,加尔文认为必须要返回圣经来发现治理教会的原则,而不应按时代、环境而定。在圣经中,教会的组织纯粹是一种恩赐的配搭,教会中的牧师、长老、教师、执事,各按其职,完全没有等级之分。

以上所谈,只是很粗略地将加尔文一些比较重要的思想描述出来。加尔文以后,追随他的人将这套思想发展成一套严密的体系,称为加尔文主义,有五大要点,这个后面再讨论。

中世纪宗教改革与加尔文独裁
(本文摘自http://www.booker.com.cn/big5/paper18/3/class001800004/hwz12912.htm)

任志成

约翰·加尔文,一五○九年出生于法国,受过良好教育,在巴黎蒙泰居学院毕业后到奥尔良大学攻读法律。加尔文自小就成为天主教徒,后改信新教。一五三四年因提倡路德教义亡命瑞士的巴塞尔。宗教改革后,新教和它的敌手罗马天主教一样,陷入严重的分裂,为阻止新教不同派别的分歧,必须从理论上对新教教义作出具体的原理性的阐述。当那些公认的新教领导人,就细枝末叶争论不休时,加尔文埋头书案,在一年之内便写出了他的有名的著作《基督教原理》。这是第一部包含了福音教义原理的书,成为新教的主要指导和经典著作。它是自路德翻译《圣经》后最重要的宗教改革实绩。宗教改革需要一个天才去发动,需要另外一个天才去结束。如果说马丁·路德推动了宗教改革的滚石,加尔文则在这滚石粉碎之前使它停止转动。就像《拿破仑法典》完成了法国革命一样,《基督教原理》完成了宗教革命。

就在《原理》写成后的第二年,即一五三六年加尔文访问日内瓦,并定居下来。他被聘为日内瓦新教团体的领袖和导师。从前他只是起草了文字和计划,现在他要将自己的计划付诸实现。

生来就是一个独裁主义者的加尔文,为了实现他的极权主义野心,把一个民主的共和国转变成为神权的专政,他着手于两方面的工作,一是迅速向日内瓦市行政会(以下简称“市政会”)提交一整套教义问答手册,即“新教十戒”。他要求市政会强迫日内瓦自由市民逐个宣誓,公开接受这一忏悔书。拒绝宣誓,将被驱逐出城。二是使市政会立即成为只执行他的命令和法令的机构。他知道,要把持权力,一定要把权力的工具掌握在手中。

这样一来,无论是教徒,还是自由市民,一旦为加尔文所厌恶成为加尔文的敌人,就不能再在日内瓦容身。

这样做的结果,激起教徒和市民的反对,他们拒绝向加尔文发布的法令宣誓效忠。反对“像扒手”一样对待他们。市政会也发布命令,指出布道台所该做的只不过是说明 神的旨意,不能用于政治目的。但加尔文对官方的指示置若罔闻。市政会忍无可忍,于一五三八年四月二十三日宣布开除加尔文和其它反抗行政当局的传教士,并限令三天之内离开本城。在过去十八个月中,加尔文对日内瓦自由市民,驱逐他们,流放他们,现在轮到了自己。

加尔文失败了,但对独裁者,挫折不过是暂时的。而且这种失败,对谋取最高权位者,几乎是必要的。放逐、监禁、取缔,对一个被偶像化了的入,首先得是一个受难者。受到迫害,就能为人民的领袖造成心理上的先决条件,使他们的形象传奇化,随之而来的是群 众全心全意的支援。

当加尔文等有特殊魅力的人被撤职以后,曾经由加尔文有力推动过的日内瓦的宗教改革,立即陷于停滞,自由市民在信仰方面混乱不堪,不知什?是对的,什?是错的。这样,被禁止的天主教会为重新征服日内瓦而恢复勇气。人们自问:无论如何,铁的教规毕竟比迫在眉睫的混乱更为需要。越来越多的人力主把加尔文召回。市政会也认为除此别无他法。

渴求攫取全部权力的加尔文,不是一个满足于廉价胜利的人。他坚持自己的立场直到日内瓦无条件投降为止,宣称如果让他回日内瓦,在那里只有一个法令有效,那就是加尔文的法令。最后市政委员们宣誓接受“忏悔”,和按照他的意志建立必要的“教规”,并写信到加尔文现在的住地斯特拉斯堡城当局,要求该城的教徒兄弟们把这一责无旁贷的人让给他们,日内瓦丢尽了面子,加尔文总算让了步。

就这样,像一个被征服的城市迎接征服者入城一样,日内瓦迎接了加尔文。现在的日内瓦已在他的手中了。从这一刻起,一个最重要的、空前的实验开始了。无数的心灵和具有这样那样感情和思想的人们,要纳入到一个无所不包的和独一无二的体系之中。以一种思想的名义,把一致服从强加于全民。把日内瓦改造成尘世上第一个 神的王国——这是一个没有污染、没有腐化、动乱、堕落或罪恶的公社,日内瓦要成为一个中心,从这里辐射世界的拯救。

这个无所不包的独一无二的一种思想是什么呢?当然是神的旨意,即《圣经》。可是加尔文颁布命令说,除他一人外,任何人都不准阐述 神的旨意或注释神圣的训谕。这样,这一新型的教条独裁统治,便打上《圣经》集团的烙印。从此一本书成了日内瓦的神法官。神是立法者,神的传教士是独家阐述那神圣法律的权威。只有他们才能够裁决什?是许可的和什?是禁止的。谁胆敢向他们的统治挑战,谁否定教士独裁统治的合法性,谁就是反对 神。谁对《圣经》妄加评论将立即付出血的代价。加尔文认为人必须经常留在“敬畏神”的阴影之中,卑贱的向那无希望的、不适当的信念低头。这样,日内瓦立法的基础,便成为宗教法庭,而不是市政会。

加尔文哀叹神所创造的人是那样的不全和无德。因此当他凝视他的同教弟兄时,充满了厌恶。称教民为“一堆垃圾”。他在《原理》一书中说:“当我们仅从天赋方面看一个人,我们会发现他从头到脚,一无是处。如果在他身上还有一些值得赞扬的,那也来自 神的恩赐。”于是加尔文一开始,就把他的全体教徒,放在一个有刺的条例和禁令的铁丝网里放牧。这样,日内瓦人的私生活就荡然无存,从言论到思想,从吃饭到穿衣,从装饰到娱乐,每一件使生命愉快和有益的事,都在被监视告密的控制之内。

日内瓦这个几十年已习惯于瑞士式自由的共和城市,怎?能容忍这独裁统治呢?其中的秘密就是古往今来独裁者都用的办法——“恐怖”。将恐怖强加于一个制度,就会瓦解人的意志,使胆怯成为普遍存在。独裁者就能在各处找到帮凶,因为当一个人一旦知道他被人怀疑,从而形成群?性的焦虑。而一种群?性的焦虑情绪,会传染给最勇敢者。最坚强的意志因斗争无效而瓦解。在恐慌之中,狂热者的行为往往超出他的暴君的命令和禁令。加尔文承认,他宁愿一个无罪者受到折磨,也不愿让一个罪人逃脱 神的审判。加尔文宣称,要绞死一千七百或一千八百个日内瓦青年,道德和教规才能在这腐败的城市建立起来。这样在他统治的头五年里,在一个小小的日内瓦,就绞死十三人,斩首十人,烧死三十五人,赶出家门的七十六人,为躲避恐怖而逃跑的人还不在内。所以巴尔扎克说,“加尔文的宗教恐怖统治比法国革命最坏的血洗还要可憎”。

在被迫害者之中,有两个人需要特别予以说明,一个是西班牙医生和神学家米圭尔·塞维特斯。他虽然不是第一流天才,也不是有超人智力的人,但他要求把真理公诸于?的强烈愿望和他那寻根究底不知疲倦永远准备战斗的精神,使他把对基督教教义的改革作为他终生的追求。但是塞维特斯盲目地把加尔文作为他信得过的神学家和老朋友,并轻率地将自己尚未出版的一本神学书的校样送给了加尔文,希望这位勇敢和革命的宗教革新者,能赞同他更大胆地对《圣经》进行解释。可是恰恰由于这本书的题目《基督教的恢复》就足以激怒加尔文。因为他要用《基督教的恢复》来抗议和纠正加尔文的《基督教原理》。加尔文巧妙地利用了朋友的盲目和轻率,将一位终生不渝信奉基督的老朋友送上断头台。他用告密者的诡计,假手他的敌人罗马天主教宗教法庭将其逮捕杀害,但罗马天主教认为为了取悦于日内瓦异端头子,而杀害一个不重要的异端分子,是不值得的。于是故意让犯人越狱,只将其模拟像及其五大箱《基督教的恢复》,在维也那市场焚烧以代替活的塞维特斯。

但是,这位不幸的流亡者,作出了更愚蠢、更富有挑战性的事,他在逃出监狱四个月之后,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日内瓦,而且直奔加尔文作布道的教堂。加尔文一眼就认出了他,于是在他刚离开教堂就被逮捕。一小时内他就被锁了起来。这一次他是死定了,加尔文?去一切?装,赤膊上阵,从逮捕到处死仅仅两个月时间。一五五三年十月二十七日,米圭尔·塞维特斯被绑赴查佩尔广场,连同他的手稿和印就的卷帙也一起烧掉。在行刑前,他匍匐膝行,恳请恩赐,先杀头,然后再用火烧掉身体,“否则,那最大的痛苦会驱使我?弃我终身的信念”。就在这时,加尔文的鹰犬法里尔上前劝说,“如果你放弃反对三位一体(“三位一体说”系:父、子、圣灵三个位格一体的基督教教义)的教诲,承认加尔文的教义是惟一正确的,就可以保证给你一个较宽大的处决方式”。然而他却轻蔑的拒绝了这一建议,昂首走向火刑柱。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就这样被活活烧死!

另一个是法国人塞巴斯蒂安·卡斯特利奥。他一五一五年生于法国,比加尔文小六岁。二十岁进入里昂大学,在那里精通了拉丁语、希腊语和希伯莱语,接着又学会了德语。在所有学术领域,他的热情和运用能力是这样的杰出,以致人道主义者的神学家们一致投票认为他是当时最有学问的人,成为一个有“百科全书之称”的人。音乐吸引着他,而且就是靠教音乐课才开始挣得菲薄的收入,又写了大量诗歌和散文。不久,解决当代问题尤其是宗教改革的热情又支配着他。在里昂,他第一次看到把异端人物用火烧死,他的灵魂受到震动,一方面是宗教法庭的残酷,另一方面是被牺牲者的勇气。从此,他决心为新的教义而斗争。和塞维特斯一样,卡斯特利奥也把加尔文当成宗教改革的先驱和福音派教义的旗手。希望向加尔文学习怎样更好地表达他们的要求,怎样更明确地安排他们的道路,怎样完成他们的事业。作为一个信徒,而且是一个热诚的信徒,卡斯特利奥首站到达加尔文的住地斯特拉斯堡访问加尔文。在初次的接触中,卡斯特利奥给加尔文留下极深的印象。在加尔文重返日内瓦之后,卡斯特利奥被聘为日内瓦神学院院长。在此期间,他不但教学获得了成功,而且编写了一本《难题解答入门》的小册子,这是世界上很有名气的一本书。几世纪来,该书一版再版,至少印了四十七版。但他有更高的目标,在宗教改革上要重复并超过伊拉兹马斯和路德。他要把全部《圣经》翻译成拉丁文和法文。但这件事一开始便遇到对抗,要出版没有加尔文的“出版许可”是不行的。因为加尔文不但是日内瓦心理上和精神事务方面的总裁,而且是日内瓦至高无上的独裁者。

卡斯特利奥访问了加尔文,这是一个神学家为得到同行的许可而叩另一个神学家的门。但令加尔文恼火的是,他竟不承认经加尔文批准,并且是它的共同作者和写了序言的法文《圣经》译本是惟一钦定的法文译本,而要出版自己的新译本。加尔文好不容易没有露出愠色,而提出了一个先决条件,让他先读译本,并对不合适的部分作出修改后准予发给出版许可。

虽然卡斯特利奥从来不像加尔文经常做的那样,宣称自己的意见是惟一正确的,他在该书的序言里坦率地承认他并不全部了解《圣经》的章节,提醒读者不要过分相信他的译本。又说《圣经》是一部晦涩难解的书,充满了矛盾,新译本所能提供的,不过是一种解释,而不是毫无疑义的真理。但是,他把自己的个人独立同样看作是无价之宝。他知道,作为一个希伯莱语言学家,一个希腊语言学家,一个有学问的人,他并不逊于加尔文,因而把这玄虚的检查制度,以及根据独裁要求去加工“提高”看作是背离。在一个自由的共和国里,学者与学者,神学家与神学家应当平起平坐,他不想作为学生屈居在加尔文之下,或者允许他的著作像学校教师批改练习那样被删改。但他希望找出一条摆脱窘境的路,而不开罪于他非常尊敬的加尔文。他愿意在加尔文认为合适的时间,去为他朗读原稿,并宣称准备尽一切可能从加尔文的忠告和建议中得益。但是,加尔文反对协商和妥协。他不提建议,只是命令,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卡斯特利奥的建议。

第一次交锋,加尔文认识到卡斯特利奥在精神和宗教事务上不会不置一辞而屈服。意识到此人是他独裁的永无休止的敌手。所以,从这一刻起,加尔文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赶走那只为自己的良心服务而不服从别人命令的人。加尔文对卡斯特利奥的迫害开始了。迫害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驱逐出境”,第二阶段是“彻底消灭”。

一五四三年十二月十五日日内瓦市政会通过一项一致同意的决议,任命卡斯特利奥为新教传教士。这一任命立即遭到了加尔文的反对。理由是卡斯的《圣经》译本中,有两段与加尔文的有些不同。一是他认为《圣经》中所赞美的女子——书拉密的赞美诗,不是神圣的而是一首不圣洁的世俗情诗;二是对耶稣降入地狱的解释与加尔文不同。对于如此无关宏旨的分歧,市政会要求双方进行公开辩论,以求解决。在会上卡斯特利奥猛烈地攻击使加尔文大为惊诧。但他保持平静,没有反击。一方面加尔文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懂得克制;另一方面他注意到卡斯特利奥的发言对到会者有何等的印象,反击是不合适的。

对加尔文,真正重要的事并不是神学上的分歧,而是不同政见。所以,他要把卡斯特利奥送上世俗的法庭,而不是被传到宗教法庭。这样,一件道德上的争执变成了惩戒性的程序。在提交市政会的控告中说:“卡斯特利奥破坏牧师的威望。”市政会对此漠然置之,只给以“训斥”了之。但任命传教士的提名暂行停止。这时,卡斯特利奥认识到在加尔文独裁统治下,日内瓦不会有自由,便请求市政会解除了他的职务,从日内瓦重又回到巴塞尔。

在他辞去神学院院长的日子里,为了活着,为了养家,他夜以继日地工作,一个最伟大的学者,被迫做雇工的活。长期的匮乏,使他心力交瘁。即使如此,他从来未曾忘记他终身的事业:把《圣经》翻译成拉丁文和法文。他没有一天,没有一夜不工作,从来不知道旅游的欢乐、消遣的欢欣,甚至不知道名誉、财富等世俗的报酬。他宁愿接受无休止贫困的苦味,宁愿丧失睡眠的机会,也不愿对他的良心的不忠实。为言论的不可侵犯,意志的不可破坏而斗争,是他一生最最神圣的事业。

加尔文和卡斯特利奥,每一方都是不妥协的敌手。他们不能在同一城市,同一精神领域共同生活一天。虽然他们不在一个城市,一在日内瓦,一在巴塞尔,但彼此密切地注视着。这是一种哲学同另一种哲学的根本结仇,永远不能达成妥协。但他们二人的关系从紧张到激化,需要添加剂,这添加剂就是加尔文燃起火把,烧死塞维特斯。卡斯特利奥现在是骨鲠在喉一吐为快了。也是他对加尔文作生死搏斗的时候了。从这时候起,迫害进入第二阶段,“彻底消灭”。但卡斯特利奥决不等死,他反迫害的理论武器是《论异端》《答加尔文书》和《悲痛地向法兰西忠告》。

卡斯特利奥认识到在加尔文的独裁恐怖下,如果采取公开对抗,这正义的呼吁,甚至在当天就会被专政禁令所挫败。必须以机巧来对抗暴力,于是卡斯特利奥化名“马丁路斯·比利阿斯”出了一本《论异端》的书。此书采用科学和神学论文的形式,把博学的基督教士和其它权威人士有关异端及其是否应该迫害的论述汇编在一起,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它插入加尔文在受迫害时反对迫害的文字,其一是在加尔文署名的文章中说:“使用武器对付被教会逐出的人,并否认他们拥有全人类共同的权利是反基督教义的。”其二是《基督教原理》一书中加尔文写到“把异端处死是罪恶的,用火和剑结束他们的生命是反对人道的所有原则的。”(当然,《原理》二版时,上面的话,被小心地修改过)现在的加尔文被从前的加尔文谴责为违反基督教义的人,这是加尔文特别恼怒和不能允许的。

在关于对纯粹思想上触犯的异端是否应加以迫害、处死时,卡斯特利奥质问道:“异端这一术语的真正含义是什??”他回答说:“我不相信所有名为异端的是真正的异端……这一称号在今天已变得如此荒谬,如此可怖,具有如此耻辱的气氛,以致于如果有人要去掉他的一个私仇,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控告这人是异端。一旦其它人听到这可怕的名字,他们就吓得魂飞魄散,掩耳不迭,就会盲目地不仅对被说成是异端的,而且对那些胆敢为他讲一句好话的人进行攻击。”

他进一步指出,加尔文关于什?是异端时,宣称《圣经》是惟一的法律文件。但是在《圣经》里却找不到这个词。“因为,首先要存在着一个教义的系统、一个正教、一个统一的教义,‘异端’这个词才得以流传”。可是,在五花八门的解释中,我们怎样才能确定什?是“真实的”基督教义,或什?是 神旨意的“正确”解释呢?我们能够从天主教的、路德派的、再洗礼派的或加尔文派的注释中找到异端的定义吗?在宗教事务上,有没有这样一个绝对确定的、使《圣经》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东西?对一个天主教徒来说,一个加尔文派教徒当然是一个异端,同样,对一个加尔文派教徒来说,一个再洗礼派教徒,当然也是一个异端。一个人在法国是一个真正的信徒,而在日内瓦却是一个异端。反之亦然。凡在一个国家里将成为一个处火刑的罪犯,而在他的邻邦却被推戴为烈士。所以,卡斯特利奥说,“当我思考什?是真正的异端时,我只能发现一个标准:我们在那些和我们观点不同的人们的眼里都是异端。”

一方面塞特维斯受难的形象,对异端的大量迫害,驱使卡斯特利奥不能把自己的书只限制或局限于书生气的质问上,而是从书叶中?起头来,去寻找究竟是哪些人在煽动如此暴虐而又自命为 神的仆人,哪些人又徒劳地为自己的不宽容辩护。另一方面,《论异端》的出版和影响,使日内瓦的独裁者闻风丧胆。

当加尔文听到来自巴塞尔的消息,得知整个世界竟然敢于公开讨论处决塞维特斯一事,还没有来得及读一读《论异端》这本书,就写信告诫瑞士各宗教会议禁止此书流通,特别不能再讨论了。一声令下,日内瓦同声喊出了“异端”!“一个新的异端出现了”!他们要将这“地狱”之火在蔓延开来之前,一定要将其扑灭!另一方面加尔文认识到塞维特斯的殉难,对他比这位西班牙学者的生命和著作更为危险。于是加尔文便为他杀死异端而写了一份《保卫三位一体的真正信仰反对塞维特斯可怕的错误》(以下简称《保卫》)的辩护书,尽管他煞费苦心,拉上日内瓦所有教士在这份宣言上签名,但他,一方面把杀人的责任推给当局,另一方面证明市政会有权消灭那个魔鬼。这样,加尔文用一只手洗涮掉杀害塞维特斯的个人责任,用另一只手却制造了证据为当局开脱罪责。辩护词变成了自供状。

这样,卡斯特利奥就暂时中断学术研究,专心起草那个世纪最重要的起诉书《答加尔文书》,控告加尔文以宗教名义,把塞维特斯送上断头台。虽然《答加尔文书》主要针对一个人,但它在道德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活力,却证明这是一篇闻所未闻、最光彩夺目的檄文。它反对用法律压制言论、用教条压制思想、用永恒的卑鄙压制永恒的良心自由。

《答加尔文书》一开头就表明,他既不接受也不谴责塞维特斯的观点,也不建议对宗教上的和注释方面的问题作出任何形式的判决,他只是对加尔文提出谋杀的指控。因为宗教信仰塞维特斯被烧死,而火刑的教唆者是加尔文。这一处决掀起许多抗议,特别在法国和意大利。为对付抗议,加尔文出了一本书《保卫》。我不会像加尔文对付塞维特斯那样对付他,即既不会烧死一个作者,也不会烧掉他的书。我所抨击的书《保卫》对任何人都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两种版本都有,一种拉丁文,另一种法文。

《答加尔文书》指出,第一,加尔文指控塞维特斯“独立地、武断地”解释《圣经》。试问:难道塞维特斯在宗教改革的芸芸斗士中,是惟一独立地、武断地解释福音书的人吗?如果这样,就是脱离了宗教改革的真正教义,那还有谁敢说三道四呢?而且这样的各抒己见不正是宗教改革的一项基本要求吗?第二,他质问加尔文是谁授权加尔文判定什?是真实的,什?是不真实的呢?他指出因为所有的真理,特别是宗教真理都是可争论和有分歧的。所以,永远不会有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党派有资格说:“只有我们知道真理,和我们不同的所有意见都是错的。”和所有的独裁者一样,加尔文正是按照这样的思想要求,建立他们自己的模式统一思想和行动。他们把本来平行不悖、并列的思想变为敌对的和充满杀气的争论。

卡斯特利奥进一步质问说:我们投入了一场有关信仰的争论,为什么你要求对方缄口不言呢?难道你不是已深刻地认识到你论点的弱点了吗?你是否非常害怕结论将不利于你,使你丧失独裁者的地位?

由此可见,“把一个人活活烧死,不是保卫一个教义”,只是保卫独裁。“我们不应用火烧别人来证明我们自己的信仰”。真理可以传播但不能强加,没有一个教义因为狂热而变得更正确,没有一个真理因为狂热而变得真实。也不能靠吹捧一个教义或者一个真理而去传播教义或者真理,更不必说通过杀害而拒绝那坚持真理的人,来使一个教义或哲学变得更真实。一个真理可能会援引 神的名字一千次,可能会一再宣称它本身的神圣不可侵犯,但没有批准它与毁坏神所给予的一个人的生命。“生命比任何教条更神圣”。如果你们杀他是因为他表达了他内在的信念,你们杀他是因为他说了真话,即使说的是错话,但那也是真的,他不过说了他相信是真实的东西。由此可见,“他们的错误就在于坚持真理”。加尔文没有正当理由就杀死一个持异议者,这是犯了预谋杀人罪,三倍的杀人罪。

当然,身后的补偿不能使死者复生。恢复一个死者的名誉,又有什么用呢?不,现在最根本的是保护活着的人。不光是宣布加尔文有罪,加尔文的书充满了极其可怕的恐怖和高压的教义,必须宣布为不人道。

很少有人会像卡斯特利奥那样猛烈地攻击一个精神上的暴君,很少有人会有他在《答加尔文书》所表现的那种狂怒。他使一个敌手被如此可怕的攻击所打倒。然而,什?都没有发生,因为《答加尔文书》除手抄本在民间流传外,当时就被禁止出版。它压根就未能与广大读者见面(几乎过了一个世纪,《答加尔文书》才得以出版)。由于独裁将继续下去,又由于真理表明之后,再无重复的必要,于是卡斯特利奥又回到学术研究上去。但是加尔文却不能罢手,卡斯特利奥的威望和影响在独裁内部的日益高涨,驱使加尔文决定不再考虑是非曲直,不再关心《圣经》及其阐释,不再关心真?,只想迅速消灭卡斯特利奥。为此,他们费尽心机,采取?造匿名文章(《恶棍的谬论》)栽赃陷害等手段失败后,在一次挨户搜查中发现一本未经加尔文许可而出版的卡斯特利奥的新作《悲痛地向法兰西忠告》的小册子。这本书再次祈求在怒气冲冲的教会内部和平解决争端。他解释说,没有一种教义,或其它种教义的本身是错误的。但试图强迫一个人去信仰他所不信的,才是不变的虚?和犯罪。地球上所有的邪恶,都源于“违心的迫使”。试图强迫一个人公开声明接受一种他所反对的信仰,不但是不道德的和不合法的,而且也是愚蠢的。像这样的拉?入伍成军来支持一种哲学或者一种信念,只能罗织一批?君子而已。拶刑、拉肢刑或任何高压,只能建成一个有名无实凑满人数的党派。因此,让我们任凭那些愿意成为新教徒的成为新教徒吧,那些愿意成为天主教徒的继续当天主教徒吧。既不强迫这部分人,也不强迫那部分人。“法兰西,我对您的忠告是,停止强制、迫害和杀害良心吧,代之以每一个信仰基督的人自行其是”。

建议法国天主教和新教和解,不必说是被视为滔天罪行的。所以加尔文操纵下的改革教会的宗教大会通过一项决议:“教会特通告卡斯特利奥所著一本名为《悲痛地向法兰西忠告》的书业已出版,此书危险绝顶,兹警告教徒们对此书警惕勿懈。”并将卡斯特利奥告上法庭要求加以逮捕。但由于巴塞尔大学的庇护,当地并未照办。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两名亡命巴塞尔的异教徒(一为天主教,一为再洗礼教),曾是卡斯特利奥的密友。一个是与他合着《论异端》的作者,另一个是将一本引用多妻制的《三十次对话》的书译为拉丁文出版的译者。此案被揭发后,卡斯特利奥就输定了,也死定了。这时再也不能指望巴塞尔大学伸出保护之手了。

但是,很幸运,那些狂徒们所盼望的至高无上的胜利——亲眼看到卡斯特利奥在监狱里,在流放中或者火刑柱上毁灭,却未如愿以偿。由于长期过分地疲劳使他强健的身体被损坏了,已无力去抵抗那?多忧患,那?大的激动。一五六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他那超负荷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卒年四十八岁。诚如一位朋友事后所说:“靠 神赐助,把他侥幸地从敌人的魔爪下夺了回来。”

一个人病逝,而且是夭折,四十八岁死亡,竟被视为“幸运”、“赐助”。可见,活着多艰难,独裁多残酷。生不如死,世道猛于虎也!

卡斯特利奥的死,结束了一场诽谤的战役。他的同胞们终于认识到,在保卫巴塞尔市最高尚的人方面,他们何等的不热情,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他财?之少说明这位大学者何等的贫穷,靠朋友们提供丧葬费,并代还零星债务,抚养他的孩子们。在他被控告为异端后,那些胆怯地避之唯恐不迭的人,现在急于表明他们是何等地爱他和尊敬他。葬礼中灵车后面紧跟着大学里的所有成员,灵柩由学生们?到教堂,葬在地下室。三百个学生捐款立了一块墓碑:

“献给我们著名的导师,感谢他渊博的知识和纪念他纯洁的一生”。

加尔文《基督教要义》摘录
(本文摘自http://www.godoor.net/text/shenxue/yuanli.htm)

16世纪欧洲著名的宗教改革运动领袖、神学家加尔文(Jean Calvin,l509一1564)的系统神学著作《基督教原理》(Institutes ofthe Christian Religion)于1536年首次发表时共有6个章节,后经多次增补修订,至1559年第4版时已成为4卷约80章的巨著,各卷分别以圣父、圣子、圣灵、圣而公的教会为题,全面阐述了加尔文的改革派神学思想。作为基督教新教主要宗派之一,加尔文宗的教义纲领。这本书对近现代基督教、以及近现代欧美思想的发展有着重要影响。预定论是加尔文神学思想的核心,它强调 神的绝对权威,主张人只能靠神的恩典,而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拯救。本书的选文摘自《基督教要义》中册,谢秉德译,香港基督教文艺出版社1985年第4版。

第三卷 第二十章 论永恒的拣选,即神预定某些人得救与某些人灭亡(节选)

福音既未曾同样地向一切世人传播,而那些已经听到福音的人的接受态度也不一样,从这一个差异可以发现神的安排是何等的奇妙莫测。毫无疑问,这差异是为了要实行神的永恒拣选。救恩对于某一些人是白白赐予,对于另一些人却是无由达到的,这一件事既然很显然的是由于神的旨意,立刻引起了重要和困难的问题,这些问题,除非信徒对拣选和预定论有正确的见解,就不能得到解释。这一个问题使许多人觉得十分惶惑,认为同是人类,若说有些人预定得救,有些人却预定灭亡,世上没有比这更不合理的事了。其实,他们的这种惶惑是不必要的,这一点在以下可以看出。此外,既然这问题的模糊不清激起了种种恐惧,这事实不但证明了这教义的效用,且亦表明它能?生最有益的果实。我们必不能正确地相信我们的拯救是从神的白白慈恩的泉源中流出来的,除非我们认识了神的永恒拣选,知道 神的恩典并不是毫无分别地把得救的指望赐给所有的人,却是将救恩赐予某些人,而对另一此人则加拒绝。若不明白这个道理,就必减损了神的荣耀,并减少了真正的谦卑心。但是根据保罗的话,那我们所必须知道的,却总不能知道,除非 神不按照人的行为,却按照他的预定拣选人:"如今也是这样,不然,恩典就不是恩典了。"?倘若我们为要承认救恩完全出于神的仁慈,就必回到拣选的泉源,那?,那些想要毁弃这一原则的人是在尽其所能,把这个他们当大声祝贺的道理蒙蔽了并且将谦卑的心连根拔掉。在把剩余之民的得救归于拣选的恩典时,保罗清清楚楚地见证说,那所能知道的,就是 神要拯救那些为他的良善旨意所乐意拯救的人,并不是当作报酬,因为没有人有权利要求这种报酬。凡把门关上,阻挡人来接近这教义的,他们不只伤害人,也是伤害 神;因为除拣选的教义以外,再也没有什?能?生谦卑和感恩的心的。而且除此之外,我们的信念也再没有坚强的根据。我们这样说是依据基督权威的,他拯救我们脱离一切恐惧,且叫我们在许多危险、陷井和可怕的冲突中不为所胜,并应许保守一切天父所招集在他保护中的人。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凡不明白自己为神的特别子民的人,都要不住地为焦急惶恐所苦恼;因此,凡忽略了我们所提出的这-大帮助的人,就是摧毁了救恩的基础,替别人和他们自己招引恶果。并且,教会之出现,也是由于这一教义。

(五)神借着他的预定拣选了一些人,叫他们有生命的盼望,对另一些人,则判定归于永远的死亡,关于这件事,凡属虔敬的人都不敢完全否认。但是,这问题引起了许多诘难,特别是那些以为预知是预定之原因的人所提出的。我们主张预定和预知这二者都属于 神;但若说后者乃靠前者,那是很荒谬的。当我们说神有预知的能力,这就是说,万事自始即在神的眼前,今后亦永远如此。所以,在神的睿知中,没有所谓将来或过去的事,一切都是属于现在的;而且这现在式的情形是到了他不仅具有概念的感知,好像我们把心中记忆的当作现在的事物一样,而是万事万物好像实际都摆在他面前,为他真实地看见。这预知包括着整个宇宙,和一切被造之物。所谓预定,乃是 神的永恒旨意,就是神自己决定,他对世界的每一个人所要成就的。因为人类被创造的命的不都是一样的;永恒的生命是为某些人前定了的,对于另一些人却是永远的罪刑。既然每一个人都为着或此或彼的一个终局而创造的,所以我们说,他是被预定了或生或死的。这件事, 神不仅在某一个人身上证实了,亦在整个亚伯拉罕的后裔身上证实了,就是明显表示每--个民族的将来情况都是神所决定的。"...摩西常常反复地作同样的规劝,"看哪,天和天上的天,地和地上所有的,都属耶和华你的 神。耶和华但喜悦你的列祖,爱他们,从万民中拣选他们的后裔。"在另一处地方,他吩咐百姓要圣洁,因为神拣选了他们作为特别的民族;在另一处地方,他说神的爱是他们的保障。信?同声宣扬说,"他为我们选择?业,就是他所爱之雅各的荣耀。"对于神所赐的一切恩赐,他们都归荣耀于神白白施赐的爱,这不仅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些恩赐不是由于他们的功劳而获得的,而且也是因为他们深信,即使是他们的圣洁祖先雅各,也没有这样大的美德,足以为他自己和他的后裔取得承受这样大尊荣的权利。为更有效地摈除一切的骄傲,摩西指责他们(以色列人)为"硬着颈项的百姓",丝毫不配神的恩眷。?先知也常常指责犹太人,提到他们不欢迎的这个拣选,因为他们可羞耻地离弃了这个拣选。那?请问那些想把 神的拣选归之于人的功劳的人:当他们看见某一个民族比其它民族为神所喜悦时,当他们听到神对于某一个渺小微贱,甚至悖逆、顽固的民族所施的特别恩典是出于白白施赐时候,难道他们要因此和神争吵,就因为他定意表示他的这种慈恩吗?他们的喧嚣吵闹非但不能阻碍神的作为,他们指天的咒责有如向空中投掷石块,也不能损伤或影响他的公义;结果却是向自己的头上打下来。

(七)……根据圣经的清楚教训,我们敢肯定地说,由于神的永久而不改变的安排,他早已按照自己的意旨,决定了要将谁接入他的救恩中,并将谁贬入灭亡。我们坚信这种安排。就被选者一方面来说,是完全根据他(神)白白施赐的仁爱,与人的功劳丝毫无关;对于那些神定了罪必须灭亡的人,他们不能进入生命的门,也是出自公正,无可非议,然而却不可了解的判断的,关于那些蒙拣选的人,我们认为呼召就是拣选的证据,而称义也是另一个表明标记,直到他们在荣耀中算为完全。 神既以呼召和称义来印证他,所选的人,就把当蒙弃绝的恶人摈弃了,使他们不认识神的不能得到圣灵的帮助而成圣,好表示等待他们的只是神审判。

加尔文《基督徒生活手册》摘录
(本文摘自http://www.godoor.com/article/)

第二章 否认自己

一、我们不属自己乃属主。

1、虽然神的律法含有对我们生活的规范极适切与相当的计划,可是天国的大师仍愿以更超凡的主要原则来引导人。
信徒的本分,就是“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是圣洁的,是神所喜悦的”(罗十二1);这是惟一真实的敬拜。
圣洁的原则把我们引至一项劝勉:“不要效法这个世界,只要心意更新而变化,叫你们察验何为神的旨意。”
把我们自己奉献给神,是一个重大的原因,使我们今后所说的、所想的,或所行的一切,都是以荣耀神为目的。
圣洁的,不能用为不圣洁的,若是,必损伤祂的尊严。

2、如果我们不是属自己的,乃是属主的,那?,我们所要避免的错误,和我们的一切活动的目标,都是很明显的。
我们既然不属于自己,那?我们的理性和意志,在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上绝不能居领导的地位。
我们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不要寻求肉体的私欲。
我们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我们要尽力忘记自己,尽量放弃自己的利益。
我们乃是属神的,所以我们当为祂活着,为祂而死。
我们是属神的,所以我们要让神的智慧和旨意管理我们的行为。
我们是属神的,所以我们的全部生活都要以祂为合法的目标。

3、一个人已经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也不受自己理性的控制,只把自己的心意献给神,这种人是何等的长进啊!
领人趋于毁灭的最有效的毒素,就是夸耀自己,夸耀自己的智慧与意志力;唯一安全的作法,就是服从神的引导。
我们首先要?弃自己,我们要在服事神上全力以赴。

4、服事主,并不是指盲目的顺从,乃是甘心愿意摒弃心中的私欲,完全降服于圣灵的引导。
圣灵改变我们的生活(保罗称之为心意更新),这乃是生命的真正开始,是异教哲学家所不能了解的。
因为不信的哲学家把理性当作人生唯一的向导,是智慧与行为的唯一准绳;但基督教哲学要求我们的理性投降,顺从圣灵;意思是说我们不是为自己活着,乃是基督在我们里面活着,并在我们里面作王(参罗十二1;弗四23;加二20)。

二、寻求神荣即否认自己。

1、因此我们不是寻求自己的快乐,乃是寻求那讨主喜悦、有助于增进祂的荣耀的事。
我们忘记自己,甚至放弃一切的自私,有巨大的益处,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专心注意神和祂的诚命。
当圣经吩咐我们,要我们放弃个人和自私的意念时,它非但要我们摒除一切对财富、权力和人情的欲望,还要摒除一切野心和属世的荣誉,以及其它的隐恶。
一个基督徒必须愿意并切记要在生活中的每时每刻都把神考虑在内。

2、基督徒要以神的律法来衡量他一切的行为,应用叫他的隐情降服于神旨。
人若在凡事上都尊荣神,他必被拯救脱离一切妄念。
这种克己的道理,基督一开始就殷勤地教训祂的门徒了,至终也必约束我们心中的一切欲望。
内心一旦有了克己,就不再给骄矜、倨傲、虚荣、淫荡、爱宴乐、荒唐,以及一切从自爱中?生出来的罪恶容留余地。
如果没有克己的原则,人必肆行无忌,恬不知耻,纵有道德的雏形,也必为求荣耀的野心所污毁。
一个人若不相信克己的律例,请问他能否在人们中愿意实行道德的生活呢?

3、凡不受克己原则感化的人,他循规蹈矩,只是为了喜爱人的恭维。
甚至那些主张道德本身的价值的哲学家们也妄自尊大,显然他们追求美德,不外是借此满足自己骄傲的欲望罢了。
但神对于喜欢受人恭维和骄矜自满的人都表示厌恶,祂说他们在世界上已“有了他们的赏赐”,甚至认为娼妓和税吏比他们这些人更接近天国。

4、一个追慕正途而同时又不能克己的人,将遭受无穷的障碍。
在人心中隐藏着一个罪恶世界,这是古人的一项真实的观察。但是基督徒的克己能补救一切。
只有?弃自私,一心追求讨神喜悦并行神眼中看为正的事的人,才能得到拯救。

三、克己的要素:节制、公义、敬虔。

1、使徒保罗对节制生活有简单的说明,他对提多说:“神救?人的恩典,已经显明出来,教训我们除去不虔敬的心和世俗的情欲,在今世自守、公义、敬虔度日,等候所盼望的福,并等候至大的 神,和我们救主耶稣基督的荣耀显现。祂为我们舍了自己,要赎我们脱离一切罪恶,又洁净我们,特作自己的子民,热心为善”(多二11-14)。
保罗说,神的恩典足以鼓励我们,但为叫我们知道虔诚敬拜神,必须除掉两种主要的障碍:第一是不虔(这是我们自然的强烈癖性),第二是世欲,企图压倒我们的。

“不虔”一词,不但是指迷信,也是指一切侮慢,不敬畏神的事。“世欲”一词,是指肉体的情欲。
所以他根据律法的两版吩咐我们,一方面要放弃与神的律法相冲突的私欲,另一方面要放弃自我意志和理性的支配。

2、保罗把新生活的方式分为三类:即“节制”,“公义”,和“敬虔”。
无疑地,“节制”是指贞操和寡欲,也是指清心惜福和安贫。
“公义”包含一切公平的本分,即每一个人须获得他的分所应得的。
“敬虔”使我们不受世俗的玷污,且以真实的圣洁与神联合。
当节制、公义、敬虔这些美德连结在一起时,就可以达到绝对完全的境界。

3、可是要摒除一切物欲,制服并?弃不正当的癖好,把自己奉献给神和弟兄们,并且在败坏世界中过着如天使一般的生活,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所以为避免我们的思想陷入迷惘,保罗要我们留心那对不朽的希望,并鼓励我们说,我们的盼望不致落空。
因为正如基督已经显现作我们的救赎主,同样,在祂最后降临的时候,祂将显示祂为我们获得的救恩。
基督为我们驱除那使我们盲目,拦阻我们以合宜的勇气仰望天国荣耀的幻想。
祂也教导我们在今世过一种客旅的生活,以免丧失了我们属天的?业。

四、真谦卑乃尊重他人。

1、克己一部分是论到人,但实在说来,大部分是论到神。
圣经吩咐我们,叫我们要“彼此尊敬”,并要留心增进别人的福利(参罗十二10;腓二4)。圣经所以给我们这样的教训,是因为除非我们邪恶的本性首先被医治,不然我们绝不能接受。
我们都为私心所蒙蔽,为自爱所诱惑,人人以为自己有权高?自己,同时低估与我们相比的人。
假若神赐给我们一种特别的恩赐,我们便立刻把它当作自己的功德而洋洋自得,自鸣清高,不可一世。

2、我们将自己所有的罪恶,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不叫别人知道,以为自己的过失很小,微不足道,无关宏旨,甚至有时候还沾沾自喜,以为是我们的美德。
假如我们所自负的才能,在别人身上发现了,甚至强过我们,我们因为要抹杀别人的优点,就不惜以最大的恶意贬损他们。
如果他们稍有过犯,我们不但给予严密的注视与苛刻的批评,甚至还出于嫉恨之心故意夸大其词,加以渲染。
我们每一个人都自以为不同流俗,超乎常人之上,因此,嫉恨进而粗野;我们甚至刻薄自负地将他人视为低我一等。

3、穷人服从富人,平民服从贵族,仆役服从主人,文盲服从学者,可是没有一个人不以为自己比别人强。
所以大家都在那里谄媚自己,仿佛自己胸中有一个王国,而自命不凡。
人人都是自以为是,对别人的意念行为吹毛求疵,若有争论,即勃发毒恨。
只要他们觉得事事称心如意,他们才会在别人身上发现温和;但当他们受到骚扰和刺激的时候,有多少人尚能保持他们的幽默呢?

4、若想生活得快乐,必须根除自己的野心与私心,此外没有其它救治的方法了。
如果我们留心圣经的教训,我们当牢记,我们的才能,不是我们自己本来有的,乃是神的恩赐。
若有人以他的才干而自傲,即显出缺乏对神的感恩之心。
保罗说:“使你与人不同的是谁呢?你有什?不是领受的呢?若是领受的,为何自夸,仿佛不是领受的呢”(林前四7)?
我们务必儆醒,承认自己的过失,真正谦虚。如此方不致骄矜自持、有充分理由觉得悲愁。

5、另一方面,我们若在别人身上看见神的恩赐,就必须尊重那恩赐并持有这恩赐的人。若我们抹杀神所赐他人的光荣,那不过是表示自己是何等的邪恶。
我们不要重视别人的过错,但也不可以谄媚怂恿他们犯错。
万不可因人的过失饿而侮辱之,因为向?人表现仁爱与尊重乃是我们的本分。
若我们尊重他人的荣誉和名声,凡与我们有来往的人,不拘他们是谁,我们都要以礼貌、友爱、谦虚,和温柔的态度对待他们。
因为我们除了在心灵深处以自卑敬人的精神待人以外,再没有其它的方法,能使我们达到真正的谦和(罗十二10;腓二4:林前四7)。

五、我们当寻求别人的好处。

1、除非你完全牺牲自我?弃私人的利益,不然你那寻求邻舍利益的本分将是非常困难的事。
你若不否认自我,完全为别人着想,你怎能实行保罗所说的爱的行为呢?
他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等等(林前十三4-8)。

2、如果这就是所要求于我们的,我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避免寻求自己的利益,可是我们的本性在这方面不能帮助我们,因为它总容易使人只爱自己,而不关心他人的利益。
我们要求别人的益处,甚至为他人的缘故而甘愿放弃自己的权利。
圣经劝告并警戒我们,无论领受神所赐的什?恩惠,我们都是在领受一项托付,而且有个条件,就是把这恩赐施于教会公共的福益上。
所以对恩赐的合法使用,就是以宽大的心肠和爱心将之与别人共享。
有件事我们绝想不到,就是我们所享受的一切幸福,都是从神那里来的,神把这幸福交付我们,为的是要我们把这些益处分给别人。

3、按照圣经来说,我们个人的才干可以比作身体各肢体的能力。
没有一个肢体的能力是为了自己,也不能作为本身之用,却是与别的肢体互相为用,共同增进全体的利益。
因此,信徒所有的才能,都应为弟兄效力,把一己的益处和教会共同的福利打成一片。
所以我们应该以此作为仁爱的尺度,就是凡神所给予我们的,我们必施之于邻舍,我们只是那恩赐的管家,以后须向主人交帐。必须以爱的律法为准则,把神所赐给我们的作合理的分配。
我们绝不可先求自己的益处来增进他人福利,乃要先求他人的福利。

4、爱的律法不只属于一小部分益处,乃是从古时候,神就吩咐我们,在生活的某些小仁慈上,要纪念爱的律法。
神吩咐以色列,把初收的谷物先奉献给祂,并且郑重地声明,任何恩赐若不首先奉献于神,而自作享受,是不合法的。
若神所赐给我们的恩赐,必须等到我们亲手再奉献给祂,才算是分别为圣;如果忽略了那样的奉献,就是大罪。

5、若你欲以才干与恩赐的分配来充实主,那是徒然的事。正如诗篇作者所说的:“祢是我的主,我的好处不在祢以外”,可是你可以将奉献施之于“世上的圣民”。
因此,施舍被称为是一种圣洁的奉献;由此可知,照福音所行的仁爱,和律法下的奉献是相符合的。

六、我们当寻求?人、朋友和仇敌的好处。

1、我们不要厌倦行善,否则危险近矣,使徒保罗说,“爱是恒久忍耐,不轻易发怒。”
主吩咐我们向所有的人行善,并无分别(参来十三16)。虽然大多数人的品德是不配受的。
但在这里,圣经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原则,要我们不注意人的行为,只注意他们里面的神的形象。对这些形象,我们应该尽量敬爱。
此外,对“信徒一家的人”更当如此,因为在他们的身上,神的形象已由基督的灵所恢复。

2、因此,凡需要你援助的人,你不可拒绝。
比方说,他是一个陌生人;可是神却在他的身上盖了印记,使他成为你家中的人,为这原因祂不许你轻视你自己的骨肉(参赛五十八7)。
比方他是一个可鄙或无价值的人;但神却施恩于自己的形象来装饰他。
比方你对他原无责任,但神仿佛认他为祂的代表,而你因神所赐的无数和重大的恩典而对祂有责任,因此,也对他有了责任。
比方他不值得你为他费丝毫的力量;但因为在他身上有神的形象,就值得你牺牲一切了。
纵使他非但不值得你的任何爱戴,甚至对你侮辱,使你发怒,你也不能不把他放在你仁爱的怀抱中,对他表显一切慈惠。
你可以说,他应受与此不同的待遇,可是主所吩咐的是饶恕人们的一切过犯,祂的命意即是要把这些过犯都归在祂身上。

3、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达到非常困难,而且似乎违反人性的教训枣“爱那恨我们的人”(参太五44),和“以德报怨”,“为咒诅我们的祝福”(参路十七3-4)。
我们应当永远牢记在心,不可专门想别人的过犯,却要想他们里面有神的形象。
如果我们遮盖、涂抹人的罪过,并想到他里面神形象的美丽和庄严,那?我们势必就会伸出仁爱的手去怀抱他们了。

外面的善行不够。

1、如果我们不履行爱的责任,我们就不能实行真正的克己。
要履行爱的责任,不但是在外表上实行,并且要从热诚的爱的原则上着手。
有时一个人或能在外表的行为上,履行一切爱的责任,如果心不在焉,就和行爱的正道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你看见有些人非常慷慨,但他们的施与,不免态度傲慢和言词不逊。
我们在这不幸的时代里灾害处处,很少有人施与,纵有施与,大多数也都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
教会中有这样的腐败,就是在不信的人中也不容许。

2、至于基督徒,除了和?悦色,平易近人,并且待人彬彬有礼以外,还有其它的需要:
首先,他要设身处地,为不幸的人着想,要同情他的遭遇,把他的处境当作自己的处境,庶几能以恻隐之心援助他们,好像援助自己一样。
由心里发出的怜悯要捐弃骄傲及藐视,而且不致轻视与控制贫苦无告的人。
当我们的身体某一部分有疾病时,全身都要为之努力,使之恢复健康,我们绝不能藐视这患疾的肢体,或不去理它,以为它亏负别的肢体,因为它需要帮助。

3、身体的各部分互相扶助,是出于自然律,并无任何功德可言,否则即是残忍。
因此,如果一个人作了一件事,他不能认为就尽上了他所有的责任。例如,富人往往因捐了一部分财?,便以为自己尽了全部责任,而把其它一切责任推给别人,他不能因此脱卸责任。
反之,每个人都要自己反省,不论自己以为怎样了不起,总是欠邻舍的债,对他们当尽力爱护。

凡幸福均有神的祝福。

1、让我们详细讨论克己的主要部分,就是它与神的关系。前面已经说过的,并无重复的必要,只说克己足以使我们习于宁静,和忍耐那就够了。
圣经首先告诉我们,为求今生的安宁,我们当抑制自己的情感,一心顺服神的旨意,同时让神管束我们的欲望,以祂为我们的征服者和主宰。
追求财富与名誉,争取权力与虚荣,都是我们所热衷和贪婪的。
另一方面,我们惧怕贫困、默默无闻、卑贱,用尽种种方法想逃避这一切。
我们很容易看出那些随心所欲的人是何等的不安,用尽千方百计,巧用心机,寻求各种贪婪和野心的目标,无非是想尽力逃避贫贱。

2、假如敬畏神的人,要避免陷入这样的网罗,他们就当遵循另一途径;除了神所赐的幸福以外,不要盼望、渴慕,或追求无神祝福的属世亨通。
我们必须信靠,一切都在乎神的祝福。
凭借我们自己的勤劳、努力,或靠人情,虽足够追求名利,但这一切本身均毫无价值;若不是主赐福,我们的努力不会使我们更上一层楼的。

3、反之,只有神所赐的幸福,虽历经各种困难,才真能引导我们走上幸福亨通之路。
我们虽可不借神的祝福也能求得名利,正如我们每日所见,许多不敬虔的人,也拥有高名厚利,但凡在神咒诅之下的,不得享受丝毫的幸福。
所以,我们不能去贪得那没有神祝福的任何事物,如果我们硬着头皮去作,至终必成大害。
我们不要做愚昧人,去追逐那些使人苦恼的事。

勿急于成名致富。

1、如果我们相信一切可羡慕的幸福,都在于神恩,若无神恩,前途必有许多灾祸,那?,由此推论,我们不应热衷于名利,不论是依靠自己的才智、仰赖他人眷宠,或由于侥幸的机会,都是不好的。我们只可遵行 神所指示的,按照祂所指示的方向走,接受祂为我们所安排的。
这样,第一我们必不至于以非法、欺骗和不轨的卑鄙手段,或侵害邻舍去追逐名利;而只追求那些不使我们离开正途的利益。
在欺骗、邪淫,和不义的行为中,谁能希望得着神恩的祝福呢?

2、既然只有思想纯正、行为正直的人,才能得神的祝福,所以凡受感召的人,必须避免各种邪恶与败坏。
其次,我们觉得受到一种约束,使我们不致有贪财的炽欲和好名的野心。
一方面希望从神得到援助,另一方面又去作违反圣道、追求与神意相反的事物,这岂不是寡廉鲜耻吗?
凡神所咒诅的,决不是祂所祝福的。

3、最后,若我们未能达成我们所愿望的,也当忍耐,不可咒诅自己的境遇,因为我们知道,这等于悖叛 神,人们的贫富荣辱,都是由祂一手安排的。
总之,凡蒙神赐福的人,就不至像世人一样以卑污不正的手段去争取虚空的名利。
况且,一个真正的基督徒绝不会把一切幸福都归功于自己的勤劳和运气,反承认神是幸福的唯一根源。
假如别人的事业飞黄腾达,而自己却庸庸碌碌,甚至遭遇挫折,他当比一般世人更能安贫乐道。

4、一个真正基督徒所得的安慰,比万贯家财与权势更令他觉得满足,因为他相信他一生的事业是 神所安排的,这对他的得救大有益处。
戴维的心意即是如此,他跟从神,服从神的引导,他说他“好像断过奶的孩子在他母亲的怀中……重大和测不透的事都不敢行”(参诗一三一1-2)。

神的一切处置都是公正的。

1、一个敬虔的人应该宁静忍耐,不只是对上述的事如此,对现实生活的其它方面,更要有同样的态度。
一个人若不把自己完全交给主,以致使一切生活受主旨意的支配,就不算是真的克己。
一个人若有这种心情,那?,不论他的遭遇怎样,他绝不感觉自己不幸,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归咎于神。

2、我们必须保持这种态度,因为我们所遭遇的意外是无数的。
我们常受各种灾病的侵袭,有时候遭遇瘟疫,有时候遭遇兵灾。
有时候天降冰雹,损毁了收获,酿成凶年,使我们穷困。
有时父母妻室儿女和亲属相继死亡,有时房子惨遭回禄。
由于这种种不幸的事,使许多人不是咒诅命运,怨叹自己生不逢辰,便是埋怨天地,咎责神,亵渎祂如何不公平,如何残忍。

3、但一个信徒倘遭不幸,仍应思念神的仁慈,和祂的父爱。
他若因自己的亲人去世而感寂寞难挨时,也仍应不断地感谢神,思想主的恩典必眷顾他的家,不叫他的家荒芜。
设或他自己的庄稼与葡萄园为霜雹所摧毁,立即受饥荒的威胁,他也不因此灰心失望,或怨恨神,却仍旧存信心,相信我们是在祂庇护之下,我们是“祂草场上的羊”(参诗七十九13)。虽在饥荒的时候,祂也必为他们准备食粮。
如果他为疾病所苦,他亦不因这病痛而不耐烦,怨恨神;当他一想到神的公义与仁慈,虽身受管教反加强了他的耐心。

4、简言之,不论遭逢怎?,既知道这是由于神的安排,自必以感恩的态度欣然接受,绝不抗拒祂的权威,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一切完全交给这个权威了。
基督徒绝不接受外邦哲学家愚昧可怜的安慰,去抵抗一切患难和灾害,责难命运之神的摆布。
他们认为埋怨命运之神是很愚蠢的事,因为世界上存有盲目和残忍的能力,对于善与恶同样地加以伤害。
但是真正敬虔的原则是,唯有神才是所有亨通与逆境的判断者,所有一切的吉凶祸福,都是由祂支配,祂所给予人们的祸福都有定则,并不是不适当的冲动,乃是出于公义。


日内瓦历史

日内瓦位于日内瓦湖西侧,主后58年,该撒犹流在高卢战役时曾经来此。1532年10月,宗教改革家法勒尔来到此城。1536年5月21日,日内瓦市议会公开接受复原派信仰,随后并通过「日内瓦信条」(Geneva Confession)。1536年8月5日,加尔文来此,主导严谨的道德改革。他以铁腕的手段排除异己,迫使议会处死反对者赛维特斯,塞维特斯在市政广场前处以火刑。1538年4月,日内瓦市议会决议将加尔文与法勒尔两人驱逐出境。三年后,加尔文在日内瓦政府的邀请下,重返此地,此处遂成为改革运动的重镇,复原派在此得到完全的胜利。1560年,威廉廷德尔在此发行了第一版的《日内瓦圣经》。

日内瓦改教运动纪念墙 (Reformation Monument, Geneva)

日内瓦改教运动纪念碑是日内瓦政府于1909年,为纪念约翰加尔文诞生四百周年而建立,由浮雕墙与石雕像所组成。纪念碑坐落于日内瓦大学对面的棱堡公园 (Bastions Park)。浮雕墙中央刻划四位在瑞士改教运动中的核心人物: 法勒尔,加尔文,Theodore de Beze,和约翰诺克斯 (John Knox),其中三人手中握有圣经,突显其重要性。在石雕墙的两边还竖立了欧洲宗教改革运动的发起人路德马丁与慈运理 (Ulrich Zwingli) 的雕像。除了日内瓦的改革领袖外,法国的科利尼,英国的克伦威尔《ˇ即美国的罗杰威廉等人的浮雕,也陈列在此。

改教运动历史博物馆(Reformation Historical Museum)

改教运动历史博物馆位于公立图书馆的阿米路林(Ami Lullin)厅,与改教运动纪念墙所在的棱堡公园隔街相对,以纪念瑞士法语区的改教为主题。博物馆中展有一本1558年印制的首版《日内瓦圣经》,该圣经原欲献呈给法王亨利四世,但是后来亨利四世离弃了抗议宗信仰,此举未能如愿。除了这本圣经之外,博物馆还有一本1488年在布拉格发行的《胡司版圣经》,以及墨兰顿所起草的《奥斯堡信条》等。

日内瓦圣彼得教堂 (St. Peter's Cathedral)

始建于公元1160 年,历时150 年完成,正面新古典形式的建筑是1750 年加上去的。圣彼得教堂位处日内瓦上城 (Haute-ville) 的中心,四周围充满中古时期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原先属于罗马天主教会的圣彼得教堂在宗教改革期间改为新教教堂,并逐渐演变为日内瓦改教运动的大本营。加尔文及其跟随者在此讲道,从欧洲各处避难于日内瓦的改教人士群集于此, 而这里也是著名的日内瓦圣经孕育之处。在10~13世纪时,这里原本只是当地人的小教堂,随后不断扩大改建,在16世纪卡尔文宗教改革后,这里反而成为新教的中心,规模为当时之最。北廊上还有一张加尔文的座椅。教堂后方有3座瓷砖壁画与一尊大炮,叙说着发生在日内瓦的3次重要历史事件:即公元前58年的西泽大帝入侵、中世纪的神圣罗马帝国,以及1536年日内瓦接受新教等。

日内瓦市政厅

日内瓦市政厅邻近圣彼得大教堂。1535年,市政厅正式决议日内瓦全面接受改革宗,解决此地长期以来天主教与新教徒的信仰纷争。1553年,塞尔维特在这个市政厅被公开定罪,随后便被处以火刑。

加尔文之墓

加尔文之墓位于Rue des Rois墓园,靠近南面围墙处。墓地十分朴素,应加尔文的要求,没有显眼的墓碑,只有「707」的墓地编号,以及一个小小的石板,上面刻着约翰加尔文的姓名缩写「J. C.」。

鲁索博物馆 (Jean-Jacques Rousseau Museum, Geneva)

位于宗教改革运动纪念碑的对面,乃为纪念启蒙时代思想家鲁索。启蒙时代 (The Enlightenment) 是近代欧洲继地理发现、宗教改革、政治版图剧烈变动之后另一重要的时期,其思想直接导致近代资本主义以及工业革命的形成。发生在英格兰的政治民主化运动、法国大革命与美国独立战争皆导因于启蒙时代的思想。启蒙时代的思想对人性抱持乐观的看法,强调个人经验与利益乃是社会制度的基础,相信人类的创造力与组织力能够战胜环境的限制,并且个人能经由对理性与知性的培养与提升而获致社会的进步。博物馆陈列鲁索诸多重要手稿及文献。

亚尼玛斯修睦纪念碑 (Reconciliation Monument, Annemasse)

位于离日内瓦不远的法国亚尼玛斯境内,乃是加尔文和日内瓦改教人士将西班牙神学家塞尔维特 (Michael Servetus) 处以火刑之地。加尔文的追随者后来在1908年于此地竖立了修睦纪念碑,其上铭文:"我们这些虔敬并感恩的加尔文信徒,因着改教运动的真实精神和那高举信仰自由的福音,在此竖立修睦纪念碑以拒绝加尔文所犯的-同时也是那个时代的所造成的-错误。"

石庸古堡(Chillon Castle)

石墉古堡位于日内瓦湖东端,Chillon的原意是「石头」,建于湖岸的石头上,依山傍湖,前面的通道是古代往来意大利与法国的古道,越阿尔卑斯山脉的隘口就是圣伯纳,拿破仑攻打意大利就是经过这里。古堡最初兴建于九世纪,规模较小,十三世纪时重建,原属于Savoy家族拥有,后来曾经被伯恩占领,十六世纪时,作为监狱使用,关过知名的Bonivard
主教;1816年,年轻的拜伦,到瑞士旅行,在洛桑遇到雪莱,结伴同游石墉古堡,听到Bonivard主教,在宗教改革运动中,力劝大家维持旧教,被关四年,忧国忧民的故事,想想自己的热血汹涌,境遇相似,回到旅馆,提笔写下脍炙人口的「奇隆囚徒」诗篇,更加宣扬古堡的名声。

入内参观,首先前往地下室,作为地窖、仓库、监狱或是逃生使用,Bonivard主教被关的地方,立柱纪念,石柱上还有拜伦的签名。一楼大厅展示中古世纪的用品,但都不是原来的,因为战争使得原来古堡的物品被掠夺一空;二楼里有早期使用的厕所,古意盎然;随后可进入小教堂,壁画剥落严重,瑞士人以特殊的灯光照射,呈现原貌,而不以绘画方式修补;行有余力之人,可以登上台阶,抵达古堡最高处,欣赏美丽的湖光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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