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逼迫(一) 中世纪教会历史

 

   

第十篇 重浸派历史

一、辅读文献

1.历史简述
2.重浸派介绍
3.重浸派─十六世纪教会的见证

二、历史景点

1. 若利康城(Zollikon)
2. 格罗宁根城(Groningen)
3. 重浸派避难洞穴(Tauferhohle)
4. 伯恩邦(The canton of Bern)
5. 朗瑙(Langnau)
6. 崔思瓦堡(Trachselwald castle)

三、讨论题纲

1. 重浸派的信仰与实行
2. 重浸派所受之逼迫


历史简述

1. 重浸派之起源

当慈运理在瑞士推行新教时,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就是婴儿洗礼的问题。当时慈运理的两位同工─格列伯(Conrad Grebel)与曼斯(Felix Manz),十分反对长期以来所实行的婴儿洗礼。他们认为,圣经中并没有婴儿洗礼的教训,一个人必须在心智成熟的情形下,自愿受浸,才能为他施行浸礼。他们向慈运理表达他们的意见,希望慈运理能够敦促议会,废除婴儿受洗的习惯。然而,议会中有许多议员,都是婴儿时期受洗的,一旦新令颁布,他们马上就会被逐出教会。在现实政治的考虑之下,慈运理迟迟不敢行动,引起格列伯等人的不满。1525年,苏黎世议会举行关于婴儿洗礼的公开辩论。议会不仅决定保留婴儿洗礼,还通令所有的父母,都必须在婴儿出生八日内完成洗礼,否则就逐出教会。并且,格列伯与曼斯等人私下的研经聚会,也遭到议会勒令停止。命令公布当晚,格列伯与曼斯等人聚集在一起相讨对策。在祷告中,一位名叫布洛克(Blaurock)的弟兄受圣灵感动,跪在地上祷告,要求格列伯立即为他施浸。格列伯应允了,并正式为他施浸洗。由于他们施行成人浸礼,因此被外人称为「重浸派」。

「重浸派」其实是当时的人们嘲讽他们的谑称,他们自己并不以此为名。事实上,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重浸」,因为婴儿洗礼并无效力,因此,成人的浸礼才是第一次的浸礼。他们自称为「委身的一群」,主张回复到初期的教会模式,废除一切的图像,力求简单朴素。他们专心研读圣经,尤其新约,不关心所谓的信经与教会组织。他们反对路德和慈运理所主张的政教联合,也反对形式化的组织与圣品阶级。信徒和信徒之间,只有恩赐与职事的分别。教牧的责任是研读圣经、督责信徒、带领聚会、关心信徒属灵的状况等。在浸礼方面,唯有真心悔改,愿向主而活的人,才能受「浸」。在主餐方面,他们认为擘饼是为了记念主的死,也是弟兄姊妹一起享受的爱筵。因此,他们多在家中擘饼,一面享受家的温馨,一面避免仪式所带来的迷信。此外,他们相信基督的再来,重视基督的托付,格外积极传扬福音。

2. 重浸派所受之逼迫

因着十六世纪政教合一的情形十分普遍,因此,许多执政者与宗教领袖,都对这班反对教会与政治联合的重浸派信徒十分敌视。他们迅速成为天主教与新教的共同敌人,被视为一班反传统、反秩序的异端。1525年,格列伯、曼斯、以及其它二十位重浸派的信徒遭到逮捕。格列伯侥幸从狱中逃脱,后却因瘟疫而死亡。曼斯则在主后1527年,被推入利马河(Limmat)淹死。布洛克逃出了苏黎世后,四处传道,后来也在1529年被天主教逮补,处以火刑。

1524至1525年,农民革命爆发,许多人将矛头指向重浸派。慈运理派、路德派、加尔文派以及天主教,连手起来欲将重浸派从欧洲大陆完全铲除。重浸派信徒遭受各样残忍的逼迫:监禁、罚款、淹毙、烧死、折磨...等,只要是当日一切违犯「政府教会」的罪,如:不缴纳什一捐献、不聚会、不参加家庭查经、不肯传道等,都加在重浸派信徒的身上。1529年,在斯卑雅(Speyer)会议中,天主教与路德派达成共识,同意处死神圣罗马帝国境内一切的重浸派信徒。短短数年内,数千位重浸派信徒,在世俗政权与教会连手的逼迫之下殉难。

3. 重浸派之发展与影响

十六世纪的重浸派,几乎遭到了当时整个欧洲政治、以及基督教主流─慈运理、路德、加尔文各派的一致声伐。除了政教联合、婴儿洗礼等争议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少数重浸派信徒,落入了改革的极端。因着这些少数激进份子所造成的社会事件,使得重浸派在历史上蒙受了异端之名。这些激进的团体有闵次尔及慈韦考、贺夫曼千禧年派(Hoffmannites)和马提(Jan Matthys)的闵斯特王国。

闵次尔醉心于社会运动,宣称自己有圣灵引领,企图建立一个神治团体。他煽动暴乱、驱赶新教与天主教徒、破坏教会财物,令欧洲人对重浸派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贺夫曼原为路德派信徒,因着不同意路德派的主餐教义,被逐往丹麦。然而他却转往法国,加入重浸派行列,并开始提倡他的末世思想。他相信自己是神所拣选的领袖,一切反对他的人都会灭亡,并预言基督会在1533年降临斯特拉斯堡。贺夫曼的忠心信徒马提,曾自称先知以诺。1533年,贺夫曼的预言并没有实现,马提非但不以为意,还宣布贺夫曼预言错误,真正的新耶路撒冷,不在斯特拉斯堡,而是在荷兰的闵斯特。马提率众以武力攻取闵斯特,企图建立一个圣徒王国,却遭到路德与天主教的反制。闵斯特事件使得重浸派在政府、社会、道德、及宗教各方面,均留下了恶名。

上述这些激进人士,并不能代表所有的重浸派信徒。大部分的重浸派信徒,仍持守的早期的改革精神,这些能够真正代表重浸派的团体为:瑞士弟兄会(The Swiss Brethren)、蒙罗维亚的胡特尔弟兄会(Hutterites)、以及门诺会(Mennonite)与阿米斯派(The Amish)。瑞士弟兄会,乃是指那一班在苏黎世跟随格列伯与曼斯的人。他们是最早的重浸派,主张成人浸礼与简朴主餐,承继了真正此派原有的改革的精神。在奥大利的蒙罗维亚,重浸派领袖胡特尔(Jakob Hutter),在奥士柏斯(Auspitz)建立了一个名叫布德霍非(Bruderhofe)的小小区,实行凡物公用。后来有许多重浸派信徒,纷纷来此躲避逼迫,在蒙罗维亚建立了许多「弟兄之家」,因此被称为「蒙罗维亚的胡特尔弟兄会」。另一个重浸派的分支为门诺会。门诺(Menno Simons)原为一个天主教神父,1530年脱离罗马天主教,后加入重浸派系派,主要活动范围在荷兰、德国北部一带。门诺的观点与瑞士弟兄会类似,反对婴儿洗礼,以及教会参与政治事务。他们不服兵役、拒绝宣誓、也不任职于政府部门。十六世纪末,门诺会发生严重的分裂,保守的阿曼(Jakob Amman)与其跟随者,自成一个极为严谨的教派,称为阿米斯派。他们衣着一致,不修剪胡须,遗世而独居。即使是现在的阿米斯派信徒,都还维持着中世纪农庄的生活方式,不使用任何电器用品,不照相,并且以马车代替汽车。他们持守的敬虔的外衣,却失去了属灵的实际。十六世纪的重浸派,遭受了许多的逼迫,却为欧洲基督教,如后来的英国独立教会、浸信会、贵格会等,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影响。

重浸派介绍
(本文摘自http://c-highway.net/book/lishi3/3-1/28.htm)

1.格列伯(Conrad Grebel)重浸派源自瑞士,瞬即蔓延到许多国家,而成?改教运动潮流中的一条支流。这些自称?「委身的一群」的基督徒,专心研读圣经,对于已写成的信经及教会组织并不关心。他们认?,改教运动者在洁净教会的工作上做得不够彻底,也没有把圣经的教训完全应用出来。

格列伯是苏黎世教会中一位杰出的会友,曾因慈运理的带领接受了福音派信仰,并全力支持慈运理的改革工作。但是,没有多久,他和一批人就开始对慈运理和路德深表不满。有数年时间,他们照慈运理的建议,在各人家中查经。公元1525年一月,在一次查经会中,有一位名叫布老若克(B1aurock)的弟兄请格列伯?他重新施洗(因他曾受过婴儿洗),格列伯应允了,并正式?他施洗。后来,布老若克也?其它人施行重洗。这件事发生在慈运理取消弥撒、改革瑞士教会的前几个月。

由于他们实行重洗礼,而被称?「重浸派」。虽然他们明显的特点是「重洗」,但他们最基本的特点却是对教会的看法,这一点牵涉到教会和政府之间的关系。

2.政教合一的缘起重洗运动的一部份原因是?反对政府和教会之间有亲密关系。「政教合一」可以溯源到君士坦丁及克洛维时代的集体归主与中世纪蛮族的大批归主,以致造成全国公民都自认是教会会员的局面,也在无形中,把世界带进了教会。

复原派教会也有很多集体归主的情形:只要市议会决定参加改教运动,就可以把全城都变成复原派城,于是市民同时也是教会会员,使教会和政府之间?生密不可分的联结。

这种「集体入会」方式给复原派教会带来很大的忧患。表面上,天主教仪式改革了,但信徒的个人生活却未改善。许多人利用「因信称义」的道理,不再「行善」,而过放肆的生活。无怪乎路德晚年时,曾?复原教大多数信徒道德的低落,深?叹息。这是路德和慈运理在改教过程中失败的一面。

重浸派的教导就是?反对「政教合一」而引起的,他们强调教会会员必须限定是「真正委身于基督」的人,他们反对藉政府之力,轻易地加入教会。

3.因此异端成?由政府严惩的大罪,而且天主教和复原教都采这种看法。重浸派由于主张政教分开,坚持宗教自由,竭力争取一个「自由的教会」,所以反对经由法律订立任何信仰。

早期重浸派教导信徒要尽力与世界分开,虽然他们承认在世上需要有某种形态的政府,但他们不能有份于其中,因?在政府做事,难免会卷入「动用刀剑」的事上,因此,他们规定基督徒不可服公职,不可当兵,不可起誓,也不可在法庭起诉。

很明显地,重浸派成?当时的激进份子。

4.重浸派对教会的看法当路德与慈运理宣告他们的改教运动原则时,重浸派和他们的看法一致,甚至到今天,他们仍赞同基督教的主要教义,如:圣父、基督的神性、教会是信徒的集合、圣经是神的话及基督的再来。

然而,当改教运动扩大以后,这批人开始表示不满。他们认?改教运动没有达到「恢复初期教会」的地步。他们坚持教会必须完完全全回到使徒教会时代的信仰和生活。

重浸派的人对基督以及基督的话、基督的教会和基督的命令特别看重,尤其是基督所强调的爱、圣洁、舍己、降卑、和睦。由于他们重视基督的大使命,使他们对宣教工作格外关心,这也是他们自称是「委身的一群」的原因。

他们从新约圣经中所看到的教会,是一个独立自主、与政府分开的教会,教会的成员只有信徒,并没有提到婴儿洗礼之事。根据他们的看法,「婴儿洗」及「政教合一」是使教会腐化最严重的罪。他们认?,信徒的儿女在自己能对信仰负责前的幼龄时期,已经属于神的国度,无需?他们另外施行洗礼。

5.几物公用重浸派以惊人的速度发展,遍及瑞士许多县郡、奥国、波希米亚、德国南部,直到莱因河谷,抵达荷兰。在瑞士,发展成瑞士弟兄派(Swiss Brethren);在荷兰,发展成门诺派(Mennonites)。

有些人非常羡慕初期耶路撒冷教会凡物公用的生活,尤其是在莫拉维亚(Moravia)的重浸派信徒们。公元1533年,一位瑞士弟兄派传道人胡特尔(Jacob Hutter)加入奥国重浸派,后来成?他们的牧师。于公元1536年被焚之前,胡特尔采用一种严格的公社生活管理,每一个单位称?一个〔弟兄小区」(brother-estate);直到今天,在加拿大的埃布尔达省(Alberta)及曼尼托巴省(Manitoba)仍有上百个「弟兄小区」存在,

6.重浸派信徒受逼迫由于重浸派对教义、政治及社会的看法独特,使他们同时遭到天主教与路德派的敌视。婴儿洗礼已在教会中施行了数世纪之久,对天主教而言,婴儿洗礼非常重要,甚至若一个婴孩临死前找不到神甫,他们会请任何人?婴儿施洗。所谓「拒绝?婴孩施洗,而?成年信徒重洗」这种事,不但从未听说过,而且应当受最高谴责。重浸派信徒不但拒绝与政府合作,他们对于社会的态度也令人怀疑;一般人都认?他们是革命派,是社会中的危险份子。天主教因重浸派而怪罪路德派,以致路德派痛恨重浸派。

不久,慈运理派、路德派、加雨文派及天主教一起发动对重浸派残忍的逼迫。他们被监禁、罚款、淹毙、烧死、折磨……举凡当日所有违犯「政府教会」的罪状,如:不缴什一捐、不聚会、不参加家庭查经、不肯传道等刑罚,都加在他们身上;在当时,这些罪都列入反抗政府的罪行中,因此,数千重浸派信徒被置于死地。

7.蒙斯特王国(The Kingdom of Munster)一些重浸派激进份子在德国韦斯发里亚(Westpha1ia)的蒙斯特(Munster)所成立的重浸派王国,可以说是教会历史中最悲惨的插曲之一。

贺夫曼(Me1chior Hofmann)是一位皮货商,他起先热心地跟随路德;但经过一段时期后,他自己护展出一套奇怪的解经,使许多人迷惑;不但「政府教会」反对他,连瑞士重浸派也反对他。他预言基督将于公元1533年再来,荷兰有许多人附从他,其中包括一位来自哈伦的面包师马提斯(Jan Matthys)。贺夫曼后来被关进斯特拉斯堡监牢,最后死于狱中。

马提斯声言自己就是贺夫曼所预言,基督再临前要来的先知以诺(Enoch)。公元1533年,马提斯的跟从者占领了蒙斯特城,使马提斯立刻掌握大权。他宣称蒙斯特就是新耶路撒冷:他们凡物公用,没有律法。于是,成千人潮自德国、荷兰各地涌进蒙斯特城。

不久,天主教与路德派军队围困蒙斯特城,在短暂的「准许离城恩典时期」过后,旋即展开对所谓「亲敌者」的残忍屠杀。马提斯于公元1534年四月死于战场,由雷登约翰(John of Leyden)继任;他实行多妻制,并于公元1534年秋,自立?「王」。

在这同时,围城仍然继续,超过一年之久,这些重浸派信徒拿出狂热的勇气,保卫自己的王国。到围城末期时,他们所受的痛苦,是笔墨无法形容的。最后,在公元1535年六月廿四日,城终于被攻下,紧接着的是可怕的杀戮与残酷的折磨。

8.门诺派(The Mennonites)一些激进份子过度的狂热行?,玷辱了重浸派的声誉,以致有一段时期重浸派似乎全盘失败。然而在一位荷兰改教家门诺(Menno Simons)的领导下,一支温和的重浸派,在十六世纪后半期兴起。

门诺于公元1524年在自己家乡弗立斯兰被立?天主教神甫。他事奉的第一年,便开始怀疑「化质说」的教义。许多事情发生,使他不得不在圣经上多下功夫,并研读早期作者和路德等改教领袖的著作。直到公元1536年,他才脱离罗马天主教,加入弗立斯兰重浸派。他在荷兰及德国各地旅行,每到一处,必将信徒组成教会,藉讲道及写作劝勉他们。

不久以后,这批信徒就以「门诺派」取代了「重浸派」。他们是一些和平、勤奋、兴盛、被人尊重的公民。在改教时期到处被拒的重浸派信徒,现在却是一批被誉?「敬虔的」基督徒。他们最大的贡献,是强调政教分开。

9.亚米胥派(The Amish)公元1693年,瑞士弟兄派分裂;因?亚们(Jacob Ammann)根据圣经认?,应当与被革除教籍的人完全分开(林前五11);但其它人则认?,这点只应用在圣餐上。瑞士弟兄派分裂以后,亚们的跟从者订立了严格的教会惩戒方案;这方案使他们保持独特的传统生活形态。直到今天,在美国宾州、俄亥俄州、印地安那州、爱阿华州及加拿大安大略省,都可以找到亚米胥派的聚居区。

重浸派─十六世纪的教会见证
(本文摘自http://members.tripod.com/~DanielKu/Sharings/sh-ana.htm)

以下数据乃参考自利特尔(Franklin Hamlin Littell)之著作,《重浸派的教会观》(The Anabaptist View of the Church, Boston: Starr King Press, 1958)。

1. "Wiedertaufer"

「重浸派」(Anabaptist)一词乃源自希腊文anabaptismos(重浸)之拉丁字,在德文是Wiedertaufer,乃指那些「重浸的人」,这个字从起初便被路德派和慈运理派(Zwinglians)用来指那些从国家教会分别出来的人。然而,重浸派的人所关心的主要不是浸礼,而是教会。他们情愿被称为「弟兄们」(Bruder),或别的非派别名字。(页xv)为甚么浸礼变成了关键呢?利特尔写道:「浸礼变得重要只因是这两种教会组织最清楚的分野。」

「重浸派」本身是一个含混的词,如利特尔所说的,已被用来泛指许多彼此差异的激进派(radicals)。在宗教改革的时候,除了天主教和改革者之外,还有许多的抗罗宗左翼份子(Left Wing Protestantism)。 他们当中包括了革命派(revolutionaries)、狂热份子(enthusiasm,德语 Schwarmerei)、反三一神论者 (anti-Trinitarians)以及灵语派(德语Spiritualisten)。然而,他们都不是重浸派,因为重浸派的弟兄们曾清楚表明跟这些人不同的观点。如果要比较准确地确认「重浸派」,「瑞士的弟兄们」(Swiss Brethren)、「胡特派的弟兄们」(Hutterite Brethren)或「门诺派」(Mennonites)是比较稳妥的分类。(页xvi)

利特尔对「重浸派」的定义乃是:「那些在激进的宗教改革里要求根据他们所理解到的使徒样式聚集和治理一个『真教会』(rechte Kirche)的人」。(页xvii)如果一个人不关心教会的「恢复」(restitution),他不能被算为重浸派。以下的介绍可以让我们看到,重浸派所关切的,跟十九世纪的英国普里茅斯弟兄会或二十世纪的中国的「小群」,不谋而合,实在给我们一大鼓励,因为历代关心教会见证的弟兄们所走的路,都是一样的窄、一样的苦、一样的美好。

2. "Restitutio"

利特尔写道:

「在基督教的历史上,有人说过,圣经在教义和组织上都是含糊其词的。传统的正统观点则说,圣经在教义上能提供清楚指引,但在组织模式上是含糊的。重浸派则坚持说,新约圣经对于基督徒的信仰以及真正基督徒群体的组织法则都是清楚的。」(页46)

在另一处,他又写道:

「新约圣经的信息和例子要不是有约束力的模式,便是被视为未发展的历史早期模式,而日后须要作出修改。并且,抗罗宗划分牧区的教会和国家教会,一般是赞同第二个观点。」(页82)

对于重浸派,根据新约圣经的「恢复」(Restitution)是他们的中心思想。重浸派并非改革运动之前的组织,他们第一次的聚集是1525年8月的事(页16)。他们乃是对于路德和慈运理的改革感到失望。「改革者不愿意太彻底地断绝于过去,但那些中心思想乃『恢复』(restitutio),而不是『改革』(reformatio)的人则定意要铲除他们认为是历代耻辱的事情,并且揭示信仰黄金时代纯正的教会生活。」(页78)甚至有学者认为,重浸派是异于罗马天主教和改革派的「第三类别」(Third Type)。

重浸派是诞生在苏黎世(Zurich)的,因此曾受慈运理的影响。慈运理的口号:「回到基督!」被重浸派身体力行,但慈运理却始终不肯和瑞士的城邦文化及政治圈子分开。(页51)初时,慈运理是反对婴儿洗礼的,因为没有圣经根据。然而,当信心聚集的教会和国家教会不能并存时,他选择了后者。(页13)

3. 教会的堕落

对于重浸派,整个恢复可分为三部份:(一)头三个世纪的荣耀(信仰的「黄金时代」);?(二)从成为国教起的教会「堕落」;以及(三)一个全新的开始(「恢复」)。(页57)

黄金时代的特征是和平主义(pacifism)、共同生活(communism)和简朴(simplicity)。对于重浸派来说,和平主义乃是指着不尝试反抗(nonresistant)的殉道者的见证,那种气氛是盼望末世的,而非乌托邦的;那种行为是门徒的,而不是社会性策略的。(页58)他们反对强迫性的宗教顺从和在关乎良心的事情上动用武力,因为初期教会也只运用新约圣经所允许的方法传福音。正如戴维?ㄞ鄎媟窗]他是战士)、所罗门也不用锤子和斧头建殿,基督的教会也是用自愿的原则来组成的,而不是武力。

对于共同生活,使徒行传2,4,及5章是他们的根据,然而在实践上,不同地方、不同时候的弟兄们有不同的方式,其中以胡特派(Hutterites)最彻底。他们会想到马太福音19章21节的话:「你若愿意作完全人,可去变卖你所有的...」他们也会想到那个献上所有的穷寡妇。(页59)

对于简朴,他们不厌其烦地指出,所有认识耶稣的人都是简朴、无学问和不合知名的。传福音的人也是那些贫穷和受压的人。(页60)

何时教会堕落了呢?一般来说,重浸派认为堕落是从康士坦丁的统治开始的。(页63)对于路德和慈运理,堕落发生在较后的时间,他们的态度亦没有重浸派那么反历史(anti-historical)。(页64)重浸派最关注的,乃是聚集的自由,而堕落就是教会和国家的连合。(页65)结果,国家用武力干预信仰。在这一点上,路德和慈运理的暴虐不逊色于康士坦丁,因为他们会使用执法者来达到宗教上的一致。(页67)

另一个堕落的记号是战争。重浸派反对战争和杀戳,而「基督徒」残杀「基督徒」,肯定是教会堕落的记号。堕落使教会掉进形式主义。在此,罗马天主教和改革派没有分别,只不过抗罗宗在形式上比较?菪挼}了。形式主义也导致擘饼的变质和教会意义的变质:

「不单只在组织上显出着意权力的腐败结果,就是在建筑上也表明了对外面表现的关注。庞大的建筑竖立在曾经是两三个人在主的灵里聚集的地方,如今没有一颗真诚单纯的心灵仍能在此感到舒畅。」(页69)

结果,「教会」一词竟用来指着那建筑,而不是在基督名下的众人。

4. 教会的恢复

重浸派并不认为真教会已经失去,他们跟改革派一样,相信真教会总能在任何时代被找着的。(页81)对重浸派来说,真教会的记号包括了:(1)信徒的浸;(2)属灵的治理;(3)共同生活;(4)守主餐;(5)对世俗政府被动的顺服。

利特尔写道:

「信徒的浸是在基督的死里同埋葬,并在他的复活里同复活(『新生』)的记号。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进入神的国(约3:3),这乃是那浸入群体的属灵事情的象征。」(页84)

对于重浸派来说,以基督为基础的新生是一个中心思想,对比着天主教的「行为称义」和路德的「唯独信心」。(页84)

属灵的治理包括了内部的惩治和分别的原则。最严厉的惩治乃是断绝交通,把犯事的人逐出教会(ban)。在自由的组织里没有武力,交通的决裂是唯一的惩治(页86)。而教会的堕落乃是不愿意执行这种惩治。然而,改革派则十分讨厌这种分别的原则,他们把这种做法归因于灵里的骄傲。(页89)但基于这种原则,重浸派弟兄们之间便能做到彼此劝勉;胡特派曾批评过瑞士弟兄们的生活,乃是与世俗混在一起,在战争税、雕刻偶像和商界没有基督徒的分别;相仿地,波兰的弟兄们也曾批评荷兰门诺会的世俗化。

在关乎治理的事上面,重浸派不重视专职。他们没有受薪的牧者,因他们以基督为唯一的大祭司?(来10:14及彼前2:9)。除了自由支持,他们的领袖没有受薪制度。(页93)

在擘饼的事情上,有这样的看法:

「他(基督)所擘的饼乃是福音;若他不破碎它,它便不能进到全世界。...而基督给门徒的杯,乃是他的受苦,杯中的血乃是基督的血在肉身时;并且,若果一个人是基督徒,他便有基督的血,...」 (页99)

他们不只跟慈运理一样,只承认记念说,他们更反对必须特别的牧职才能主持主餐。他们认为,基督是在忠心的信徒当中,而不是在饼和杯中间。

最后,重浸派反对革命。他们认为基督徒首要的任务是属灵的完全。基督徒不该战争,他们有不同的战争,也用不同的武器(页104)。他们说,既然大牧者称呼信徒为羊,「只有羊才表明了基督徒的意思。羊是柔和的、没有武装的、顺服的动物,除了逃跑牠没有别的防卫。」(页107)

5. 教会使命

所有改革派的领袖,包括路德、慈运理和加尔文,都没有宣教的异象和宣教的灵的。甚至有人认为,「你们要去」只是给初期门徒的话。(页114)但重浸派却看重这使命,还是首先把它应用到每个肢体上的。(页112)然而,改革派则批评重浸派的「游荡」生活。路德会教导说每个呼召都有赐福的,而那些丢弃家庭和工作去作宣教的人是不负责任的。他们也斥责重浸派在没有按立的情况下作工。(页115)

重浸派看重殉道,他们遭受到许多希伯来书11章33-38节的苦痛,他们十分强调浸礼和死亡?]「血的浸礼」)的模拟。(页131)他们相信,「被禁止的教会是真教会」(页130),「事实上,自创世以来,只有少数的余民是走对了路的,而这群蒙拣选的人,却是不知名和遭逼害的。」他们认为,真正主的门徒,是不会犹疑于喝主的杯的(约18:11),反而他会期待着。「凡不能与基督受苦的,便不能与他作王,凡没有这种圣洁的心灵的K不是基督徒。」(页131)

对于重浸派,基督的十架(Creutz christy)和圣徒相通(gemeinschaft den heilligen)是中心的思想。 他们看自己的身份是客旅、是宣教者、是殉道者(pilgrims, missioners, and martyrs)(页132)。 真教会要恢复,但不是借着刀剑(如革命派所以为),乃是借着受苦。(页133)

重浸派期望着主降临在地上的统治,纵然这也是其它激进派的想法。基于这种今日被称为「前千」的盼望,重浸派的领袖胡伯迈尔(Hubmaier)说道,「那些否认可见的教会,并认为祂的国不属这世界的人,面对着一个祈祷:『愿你的国降临...』。」(页133)


若利康城(Zollikon)

此城位于苏黎世南方五公里处,苏黎世河的东端,为重浸派的发源地。1525年,在卢迪(Rudi Thomann)的家中,重浸派举行了第一次的聚会。此处一座更正教的教堂,门口还立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1525年夏天,布洛克(重浸派领袖之一)公然抵挡正在讲道的更正教牧师。」

格罗宁根城(Groningen)

1525年10月,曼斯、格列伯、布洛克等人在此被逮捕,曼斯当场脱逃。两星期后,他在附近的森林被搜捕,随后监禁于城内的城堡之中。之后曼斯再度脱逃,并四处传扬福音。次年,他在格罗宁根的森林再次被逮捕,被押往苏黎世的利马河畔的魏林堡(Wellenberg)监狱,后被浸入河中溺毙。

重浸派避难洞穴(Tauferhohle)

此洞穴位于瓦宾斯维尔(Wappenswil),需步行三十分钟。早期重浸派信徒曾在此避难并聚集。

伯恩邦(The canton of Bern)

伯恩是瑞士的首都,也是邦联政府的所在地,在改教运动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1528年,在伯恩会议结束后,这里正式接受了改革派的信仰。这里最著名的教堂为敏斯特教堂(Munster of Cathedral),建于十五世纪,门上有一幅以精明和愚拙童女为题材的画作「最终的审判」。

朗瑙(Langnau)

伯恩往东,越过班廷格(Bantiger)山便是爱曼特谷(Emmental valley)。许多重浸派圣徒在此定居,打造了一个农村的田园生活。山谷南侧有一个名为朗瑙的村落中,有一个全世界最老的门诺教会。这个教会成立于1530年,历经长达了320年的逼迫。许多门诺会和阿米许会的信徒,都可追本溯源于此。

崔思瓦堡(Trachselwald castle)

十六世纪时,这里是专门用来囚禁不肯放弃信仰之重浸派信徒的监狱。他们被关在狭小的铁牢中。现今的古堡,以及古堡中的牢房,还保存了当时的样子。地方当局特地制作了一个纪念板,陈述这段黑暗的逼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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