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逼迫(一) 中世纪教会历史

 

   

第十二篇 德国马丁路德改教运动

一、辅读文献

1. 历史简述
2.《基督教发展史》路德的改教与神学理念
3. 马丁路德小传
4. 马丁路德《九十五条》
5. 马丁路德《基督徒的自由》
6. 马丁路德在沃木斯国会上的发表《这就是我的立场》

二、历史景点

1. 艾斯勒本(Eisleben)
2. 埃森纳(Eisenach)与瓦特堡(Wartburg)
3. 尔弗特(Erhurt)
4. 威腾堡(Wittenberg)
5. 沃木斯(Worms)
6. 马得堡(Madgeburg)
7. 来比锡(Leipzig)
8. 托尔高(Torgau)
9. 科尔堡(Coburg)
10. 纽伦堡(Nurnburg)

三、讨论题纲

1. 马丁路德改教运动
2. 沃木斯会议(The Diet of Worms)


历史简述

1. 马丁路德生平简述

马丁路德生于德国的艾斯勒本(Eisleben),父亲原为一名矿工,路德年轻时所看见,乡民对宗教的迷信,使他印象深刻。路德曾在麦丁堡(Magdeburg)共同弟兄会的学校求学,后被送往埃森纳(Eisenach)修习高级拉丁文。1502年,路德从尔佛特大学毕业(Erhurt),原本打算照着父亲的意思继续攻读法律,却因一连串突发的事件,改变了他的方向。1505年,他在行近史托顿轩(Stotternheim)时,险些被闪电击中,他在危急之余,向父亲的守护圣人安妮(St. Anne)发愿,只要大难不死,就愿意成为一名修士。两星期后,在父亲严厉的反对下,路德加入了当时修院团体中,最严谨清贫的奥古斯丁修道会。然而孩童时代的迷信,加上对炼狱的恐惧,路德的修道生活一直挣扎在苦修与赎罪之中,盼望得到神的赦免。1510年至1511年间,路德探访罗马,企图从这个宗教的中心得着真正的平安,然而神职人员的奢华与腐败,只是让他更加的失望。正当他在罗马,虔诚的跪爬耶稣曾经走过的木阶,盼望脱离炼狱的苦刑时,圣经的话对他发出亮光:「义人必因信得生。」他返回德国后,在恩师施道比次(Johann von Staupitz)的介绍下,前往威腾堡(Wittenberg)大学任教,并继续攻读神学博士。

2. 改教经过

1513至1516年间,路德开始讲授诗篇、罗马书、加拉太书等圣经书卷。一日,他在房间里研读罗马书,神的话突然向他发出亮光:「义人必因信得生」。路德自述:「从此,我觉得自己获得新生...整本圣经以全新的面貌向我展开,我浏览圣经,到处都有类似的话语。」路德发现,人的得救并非倚靠行为,乃是借着信神的话,并信基督为我们所成就的一切。路德观点的来源,除了出自圣经本身外,也受到共同弟兄会和恩师施道比次的影响。他们的著作及教导,使路德从对神律法的外在恐惧,转到对其恩典的主观经历,而发展出了「唯靠圣经」(sola scriptura)、「唯靠信心」(sola fide)这两个宗教改革的主要观点。

1517年,路德与天主教的冲突爆发。为了反对帖次勒(Tetzel)在威腾堡贩卖赎罪卷敛财的无耻行径,路德将《九十五条》钉在威腾堡教堂的大门上,邀请各界在赎罪卷的买卖、教皇赦罪的权柄、以及教会的宝库等三个议题上,进行公开的辩论。此举因着印刷术的便利,震撼了整个欧洲,教皇的权威与教会的财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1518年,路德与红衣主教迦耶坦(Cajetan)在奥斯堡(Augsburg)进行会谈;次年,路德与厄克(Johann Eck)在来比锡(Leipzig)进行辩论;路德一再拒绝让步,只不断重申圣经的权威。1520年,路德积极投入文字工作,出版了《致德意志贵族公开书》、《教会被掳巴比伦》、《基督徒的自由》以及上百本的德文小册。这些小册在欧洲受到广泛欢迎,激起了教皇的愤怒。教皇下诏要路德于60日之内悔改,然而,路德却将这份诏令公开烧毁。来年1月,教廷正式颁谕,开除马丁路德博士的教籍。路德与天主教至此正式决裂。

1521年,在教皇的催促下,德皇查理五世在沃木斯召开会议(Diet of Worms),要求路德出席说明。路德在德皇和议会的面前,重申圣经的权威,他说:「除非是圣经或常理真理说服我─我不接纳教皇和议会的权威,因为他们常常自相矛盾─我的良心是神话语的俘虏。我不能,也不会改变任何信念。...这是我的立场,求神帮助我。」路德在返家的途中,被朋友以假绑架的方式掳走,藏在瓦特堡(Wartburg)的城堡里。会议结束后的一个月,德皇立即宣布路德是冥顽不灵的异端份子,下令捉拿并禁止其刊物的发行。

路德在瓦特堡健康不佳,将所有精力投注于写作上。九个月内,他写下了十二本书,并将整本新约圣经翻译成德文,使圣经对于德国人民的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然而在威腾堡那里,路德的消失,使得改革运动陷入了混乱。1521年,路德的同事迦勒斯大(Andreas Carlstadt)在城堡中举行圣餐,将告解和神父装束废除,并将饼和酒分给平信徒,并领导政府没收教会财产,攻击会堂中的图像。同年底,慈韦考(Zwickau)的先知们来到威腾堡,传讲末日信息,使情势更加混乱。1522年,路德在威腾堡政府的邀请下,回来主持大局。因着路德的复出,迦勒斯大遭罢黜而离开,路德再度成为改革运动的领导核心。其同事墨兰顿(Philip Melanchthon),为一优秀的人文主义学者,始终忠于路德的改革,后成了其得力助手,承继了路德的改革精神。

3. 路德及其改革之争议

尽管马丁路德为主所用,结束了长达一千年的黑暗时期。然而他的为人和其改革运动一样有其缺陷,且留下了许多争议。马丁路德曾形容自己「粗野、狂暴、激烈、好战」,认识路德的人都知道,他不仅脾气火爆,从不让步,还嗜好啤酒。他晚年在威腾堡时,不仅禀性不稳,喜欢攻击别人,谈话琐碎,常徘回于谦虚与勇猛之间。路德虽提出「因信称义」、「唯靠圣经」这两大宗教改革的柱石,但也曾为「圣母玛利亚颂」(Magnificat)作注,称马利亚为基督之母,并承认圣母和圣人代祷的功效。

在路德与慈运理的圣餐之争上,也见出其刚愎、不认输的性格。据说路德与慈运理会面时,慈运理要与路德握手,路德却不肯伸手相握。在双方无法就圣餐意义达成共识时,路德拒绝协调,在桌上留下了「这是我的身体」这处经文后,便愤而离席。使得改革宗的圣餐仪式,并未完全脱离罗马天主教的影响。此外,在逼迫重浸派信徒的事上,路德也与向来敌对的天主教连手。当时有句通俗的谚语说:「那些要受浸的,就让他们浸死。」结果许多重浸派领袖都被投入河中浸毙。

1540年,向来支持路德,并为其协调与慈运理圣餐之争的德国黑森亲王腓力(Phillip of Hesse)重婚,引起德国改教的风波。此事遭到公开的反对,然而路德却因其与腓力的私交,私下赞同他的重婚之举。由此可见,神所使用的仆人,亦有其人性的软弱。尽管神总是越过人的软弱来使用人,但这些个人的难处,至终却成了工作上的难处,也成了神在其身上继续往前的限制。

《基督教发展史》路德的改教与神学理念
(本文摘自http://www.chinachristianbooks.org/new/ChristianClassics/history/big5/main.htm)

改教运动的响钟

为了对教会发行赎罪券提出质疑与抗议,马丁路德于主后一五一七年十月三十一日用拉丁文写成著名的《九十五条》,钉在威登堡教堂的门上,希望教会的领袖及神学家们对他的质疑作出响应并与他公开辩论。当时的路德已是威登堡大学教授,主要教授经学。

《九十五条》的内容非常简单;他一开始劈头就说:当基督宣告:你们应当悔改,瓷的意思是信徒整个生命都是悔罪的生命,他一生以悔改的心态在主面前生活,为的是他厌恶自己罪孽深重,深感神代死的恩典浩大,而不是为了满足律法,好逃避神的刑罚。当信徒真心厌恶自己的罪而深痛悔改时,他不单不去逃避神的刑罚,反而心悦诚服地接受神的审判和磨练。至于教皇,他根本没有赦罪的权柄,他只不过是神的仆役,代神宣告神的赦免,而向死人宣告赦免更是没有意义。假若教皇真的有权赦罪,为什?他不免费为人赦罪?因此,赎罪券不单没有圣经的根据,更与圣经的真理相违背。那些买赎罪券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真心向神悔罪,他们若真心悔罪,便不会企图用金钱去挡住神的审判了。

《九十五条》钉上后,没有人向路德应战与他公开辩论,但《九十五条》的内容便很快传遍各地。教廷感到甚为震惊,便下令路德到罗马受审和答辩。支持路德的德国贵族从中斡旋,教廷决定让路德留在德国受审,由教皇的代表卡兹旦(Cajetan)负责检查他的信仰和劝喻他承认错误,但路德不肯就范,教皇再下令他到罗马受查,亦为路德所拒。路德只应承假若攻击他的人保持缄默,他也愿意保持缄默。在德国贵族的保护下,教会不能对路德采取什?行动,主后一五一九年,双方的缄默终于打破,结果路德与教廷的代表艾克(Johann Eck)在来比锡公开辩论。艾克将问题的焦点转移,极少论到赎罪券的功能,反而大事追问路德对教皇及教会传统的权威的看法。路德被艾克步步逼进,最后不得不宣告,圣经是信仰唯一的权威(Sola Scriptura),教皇、教父及议会不是信仰的依据。此语一出,问题便更加严重了。教皇于是在主后一五二O年六月十五日颁下命令,宣布他为异端,饬令焚烧他的著述,限他在六十天内悔改,不然赶逐出教会,受永不超生的咒诅。路德接到诏令,悲愤不已,将教皇的诏令当众焚烧,以示抗议,也表示他与罗马教廷断绝关系。与此同时,路德写了三篇重要的改教文章,第一篇为《上德国基督徒贵族书》,第二篇为《教会被掳于巴比伦》,第三篇为《基督徒的自由》。在第一篇文章中,路德激发德国人的爱国情绪,叫他们不再受神圣罗马帝国或教廷的辖制,特别在宗教的事情上,谋求独立。他更叫贵族们认识到每一位平信徒都有祭司的职分,在不同的岗位事奉见证神,因此贵族们不需事事听命于教皇。第二篇文章的题目使我们记起十四世纪时教皇被法王胁持的事,象征着教皇权威的衰败。这篇文章的主题与第一篇文章互相呼应,论到信徒既有祭司的身分,教会的平信徒与圣品人员在地位上的分别便不是那?绝对,因此在领圣餐时,平信徒也有资格拿着圣餐的杯。教会于此时禁止信徒触摸圣餐的杯,便是掠夺了信徒的权利。同时,教会用"变质说"(Transubstantiation)来解释圣餐,也是将圣餐的本义和真理囚禁了。还有,教会现行的七样圣礼,只有两样,即洗礼与圣餐礼是合乎圣经真理的,其它五样,都是教会囚禁信徒的枷锁,若不将它们去掉,信徒便仍旧被掳。第三篇文章论到基督徒除了受神管辖之外,他是完全自由的,不受任何人辖制,然而因着爱的缘故,他虽无人管辖却肯成为众人的仆人。在这篇文章中,路德清楚地标示只有神的话语是个人行事为人的准则与依据。同时,路德也清楚地解释因信称义的道理,信心是信徒生活的动力,而信心就是与基督联合的经历。这三篇文章奠定了改教运动的理论基础,也确定了改教的路向。

主后一五二一年,神圣罗马大帝查理五世运用皇帝的权力,召路德到沃木斯国会前受审。查理五世给他人身安全的保证,路德便来到国会前辩白,他用理性与圣经的依据,指出教会的错误,但查理五世一概不听,他要求的是路德承认错误。最后路德宣告,他既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也不能违反圣经的教训,他只能站立在那里,愿神帮助他。说完便听任查理五世宣判他被褫夺一切公民权利及生命保障,他再不受国会的法律保护。路德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现在,任何人都可以杀他而不受法律制裁,他离开国会,在返回威登堡的途中,一小队人马在森林内把他挟持,将他带到一堡垒中。原来是德国贵族为保护路德,故派人把他隐藏起来。路德在威登堡堡垒中改名换姓,埋头将圣经翻译成德文。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结果将新约译成德文。当他想继续翻译旧约时,外面情势危急,他不能不冒生命危险出去处理大局。原来支持路德改教的人中有一位威登堡的教授名叫卡尔达德,他为人急进冲动,路德不在的时候,他成了改教的领导之一 ;可是他过于急进,将教会的传统全面否定,造成了不少破坏,很多贵族也恐慌起来。失去了贵族的支援,德国的改教便注定失败,于是路德急急出山,将激进派的路向改变过来。

路德回到威登堡后,立刻出版德文新约圣经,然后编写《崇拜礼仪》。他的得力助手墨兰顿(Philip Melanchthon 1497-1560 A.D.)也埋首写成第一部以因信称义为中心的更正教神学。主后一五二四年,他另一位助手也编好了更正教的诗集。这样,从圣经,神学,崇拜礼仪以及诗歌,更正教都自成一系,与天主教的传统分了家。

然而,主后一五二四年到二五年都是路德受到最严重考验的一年,也是改教运动决定性的一年。主后一五二四到二五年有几件大事发生了。路德改教以来,一向极受基督徒的知识分子所推许,有了这些知识分子的支持,改教的大业便大有希望。当时在这些知识分子中有一位极有影响力的人,他便是伊拉姆斯(Desiderius Erasmus, 1466-1536 A.D.)。伊拉姆斯在主后一五二四年写了一本《自由意志》的书,谈到人有自由意志作选择。路德看了这本书大为震怒,便写了《为奴的意志》驳斥他,指出人在犯罪以后,便在罪的捆锁中,没有自由。辩论变得白热化,很多知识分子觉得路德过分极端,在伊拉姆斯的带领下,离弃了路德的改教运动。路德因此失去了不少有力的知识分子的支持。在另一方面,德国的农民为了争取更大的权利,与贵族发生武斗。农民在一次叛乱中杀死了不少贵族和地主。路德看到动乱,便支持贵族镇压农民。这样一来,农民便觉得路德出卖他们,因此脱离了他的改教运动。路德在一年之内失去了知识分子和农民的支持。另一个相当大的打击便是鼎力支持路德的德国公侯腓特烈逝世,路德失去了一大靠山。幸而继位的约翰,同样支援路德。

虽然经历这些打击,路德仍不屈不挠地前进,带动改教运动的发展。不到几年,改教运动已扩散到德国以外的地区。在欧洲各地产生了重大的变革。

路德神学简述

路德不单是改教运动的先驱,更是一个伟大的神学思想家。他对真理的阐释直至今日,对信徒依然有极大的帮助。

为了纠正教会,路德对中古神学传统展开严厉的批评。他将神学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荣耀神学,第二类是十字架神学。所谓荣耀神学,就是以神的创造作起点,企图运用理性,透过神所创造的宇宙去证明神的存在并掌握瓷的神性。中古的神学家所高举的就是荣耀神学。他们一方面用理性去证明神的存在,另一方面根据神的创造去推断神的属性。这样做,他们不单高举了人的理性,更将被造之物提高到与神的属性同等的地位,仿佛人可以从被造之物的性质看到神的本性。所谓荣耀神学就是荣耀人的理性,荣耀宇宙的奇妙。路德觉得这种神学将神旨意的奥秘忘记了,他们忘记神的本性与旨意是深不可测,是人的理性所不能及的,假若神不向人启示,人绝不可能认识神。要认识神,我们便得谦卑地按照神的启示向我们显明瓷自己,神要怎样启示我们,神用什?方法、途径,我们只有接纳。神在什?地方最清楚的向人启示瓷的属性?不是在瓷的创造,而是在十字架上。在十字架上,神的尊贵、荣耀、权能与瓷的谦卑、宽容、忍耐结合在一起。透过十字架看神,神不再单单是一位高高在上,在权力、威严和绝对智慧中的神,而是一位亲自来到罪人当中,为罪人死的救赎主。这位神不要人与瓷保持距离地去认识瓷,瓷要人与瓷亲密地相交,瓷放下天上的荣耀,来到人的中间,就是为这缘故。

透过十字架去币解神,我们便领会,这位神的行动,真是超乎我们的理性可能想象的,一位无限、永恒的创造主,怎可能会进入有限的时、空中,变成被造物,借此来启示人呢?道成肉身与十字架受死的奥秘,粉碎了人理性的骄傲,叫人谦卑下来,听任神用瓷的途径去启示瓷自己。

另一方面,神既然通过受苦将自己显明出来,也通过受苦,叫人得救,那?受苦便有很深的意义和很高的价值。人要掌握神爱我们爱到什 么地步,他也要经过受苦,与基督一同受苦。当人看到基督如何倒空自己,便领会他何等需要倒空他自己,不再夸自己的功劳,不再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而甘愿与主一样背负十字架,被十字架带到最卑微的地步。在这卑微的地步,他才真正领会神的荣耀。透过十字架,人亦可以看到自己的罪的可怕,和神为罪所要付的代价是何等的大。十字架显示神的公义和震怒是何等可怕,面对这公义的神,人再不能凭借什?来消解神的义怒,人只有受死一途。在这一无依靠的情况下,人只有完全仰赖神的恩典,人只有紧握神恩典不放 ;他不敢再夸自己有什?好处,他只可夸基督的恩典。这种完全的仰赖,这种一无依靠的紧握,便是"信心"的经历。因信称义的道理就是这?简单,而因信称义也是路德十字架神学的中心。

路德对神的恩典体会得很深,乃因为他对人的罪性的可怕体会得很深。在他的经历中,人要立志为善,但行出来的尽都是恶。人幻想自己能够行善,也以为自己知道什?是美善,更构想美善是如何如何,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满身败坏,被罪恶的势力捆锁,完全没有能力为善。人既没有能力为善,也当然不能自救、不能靠自己称义。那?人得救完全是出于神。但问题却来了,有些人得救了,但有些人却得不到救恩,既然人得救完全出于神,那?没有得救的人是不是神不救他们呢?路德的答案是清楚的,神要怜悯谁就怜悯谁,要拯救谁就拯救谁,一切都是出于神的拣选。在这里我们必须强调,路德的预定论跟加尔文的有些不同。加尔文的预定论是完全以神的主权出发,因为神有绝对的主权,瓷预定一切。路德的起点却不同,他是从人的无能出发,人没有能力自救,得救是出于神。而现实告诉我们,世上很多人没有得救,这现象怎样解释?只有用神的拣选与预定作解释。

那?人的自由意志呢?人有自由吗?就这个问题路德写了一本很激烈的小册子,就是《论为奴的意志》,如前面所提。路德认为这本小册是他所有著作中最重要的一本。在这小册中,路德直接了当地表示,自由意志是罪人自己幻想、捏造的事实,人在犯罪后,根本连分辨善恶的能力也没有,何来有能力选择善?人在犯罪后,他的意志便沦为罪的奴仆,他没有不去犯罪的能力。但人不是有能力选择这样做或那样做吗?不错,但这选择也是不出罪的范围 ;即是说,人可以选择这样犯罪或那样犯罪,无论他怎样选,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犯罪。人即使面对善与恶,可以在善与恶之间作选择,即使他真的选择了善,但他立刻便发现,他根本没有能力将他选择的善实现出来,这样的选择便是一种虚幻的选择。要有真正的自由,人必须被基督释放,被基督释放了,人才有真正的自由。其实,救恩的目标是在于叫人得到这真正的自由。得救后,人第一次成为自己的王,他可以独立自主,不再受任何辖制,他可以自由地来到神的面前,与瓷相交。但这完全自由的人却甘愿作众人的仆人,好像基督一样。他自由了,但他的自由是为他人而拥有的。以前他被锁于自我中心之内,现在他从自我中心的捆锁中释放出来,很自然地向他人流露责任与爱,这便是真自由的意义。

在路德的神学中,另一个重要的主题,就是圣经的权威。对路德来说,圣经是信徒信仰生活唯一的依据。教皇的谕令、议会的决定、教会的传统,这一切与圣经对照起来,便显得微不足道 ;它们固然可能是真理的表达,但却不是真理的依据,只有圣经是神启示的真理的依据。但问题立刻来了,我们怎知圣经是神的话语,有如此绝对的权威?我们如何去证实?对路德来说,这问题简直不是问题,因为圣经本身便是最好的证明,圣经中神话语的权能叫我们不能不承认它的真确性。还有一个问题,便是我们解经时如何避免自己主观的思想、假设加在经文上面曲解圣经?路德提议信徒理解圣经时最好用圣经去解释圣经,即是透过其它经文去币解一段经文。更重要的,所有的经文都指向基督的救恩及因信称义的道理。不单全本圣经以此为中心,就是每一段经文也以此为指标。经这个角度去币解某一段经文,便甚为稳妥。不过,路德因为太强调以因信称义为中心,以致对雅各书有一些偏见,因为雅各书常提到信徒的行为,因信称义的道理似乎不够明显,于是路德觉得它比其它书卷不那?重要。同样地,旧约比较多谈律法,因信称义也不及新约明显,故也不及新约重要。这样一来,便造成圣经正典之内还有正典的观念了。

最后,还有一个重要的观念值得一提的,便是路德将"信徒皆祭司"的真理再一次发掘出来。路德认为,无论每一个信徒在什?岗位,他的工作都应该是神所呼召的,因此工作没有圣俗之分,所以在教会内圣品人员与平信徒的分界绝不是身分的分界,而是工作岗位的分别。路德将呼召扩充到信徒的职业上,叫信徒认识无论作什?他都是在服事神、敬拜神,这样对职业的理解在欧洲的文化发展中,至为重要。在另一方面,既然每一个信徒都有祭司的身分,他们便可以直接来到神的面前,领受神的赦免,也可为人代求,更可直接聆听神的话语,并宣讲神的话语。这样,路德大大的扩大了平信徒事奉的责任,这一点对日后教会及信徒个别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

马丁路德小传
(本文摘自http://www.twbm.com/chinese5/history/history_22.htm)

马丁路德的父亲翰斯(Hans),在铜矿工作,自己有冶炉,虽然说不上富有,但家道小康,能够送儿子马丁路德去厄福大学(University of Erfurt),盼望他成为律师。 1502年,他完成了学士; 1505年,得了硕士;开始修读法律。在同年七月二日的大雷雨中,闪电霹雳交作,近在他的身边。马丁路德在恐惧中许愿说,愿意作修道士,就进了奥古斯丁修院。两年后,正式成为神甫。

1509年,马丁路德在威登堡大学完成了圣经学士。

1510年,路德去了罗马。在那里,看到教职人员的奢侈和败坏生活,使他震惊;他真诚苦行的心志,受到了摇动。

司陶辟滋(Johann von Staupitz, 1460-1524)对路德一生的影响甚大。他是当地奥古斯丁修院的主持,是路德的教师,良友,和支持者。在他的劝促之下,路德继续神学博士,并且于1512年,完成学位,成为威登堡大学的圣经教授; 后来接替司陶辟滋为主任教授,一生事奉,直到他离世前不久。

1515和1516年,在教授保罗致罗马人书信和加拉太书信的时候,研思"神的义”的话。路德对这个"义”字,以为是对付罪人公义的审判,使他困恼。他仍然对善功的观念未存怀疑;心中对公义的神惧怕,有时甚至私下怀恨:"我对那位公义刑罚罪人的神,说不上爱。我对祂隐存忿怒;我恨祂,因为可怜的罪人,在律法和悲惨恐惧下生活,不但被原罪毁坏,还要受福音折磨。...”

他祷告,默想,反复思考经文的涵义,最后得到了亮光:称义不是神公义的审判,不是人的义行,而是神给人的恩赐。不是人去作,而是人去接受。"因为神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至于心。如经上所记:义人必因信得生。”(罗一:17)

路德本来能默诵全部新约圣经,和旧约的大部分;但到现在,这经文对他竟变成了全然新的。他说:"我觉得自己得到了重生,经过敞开的门,进入了乐园!”

他以为这是圣经的神经中枢;这也成为宗教改革神学结构的根基。神的恩典,借着耶稣基督赐给信的人:神的怜悯,使人的罪得以赦免,良心得以洁凈;使人不再负罪疚的重担,而能由喜乐感恩,而产生顺服,从心里遵行神的旨意。
在他把圣经翻译成德文的时候,罗马书第三章28节,路德译为:"人称义是[惟独]因着信,不在乎遵行律法。”有人批评他擅加了字,与原文不符;他坚持在德文文法上有必要。

改革运动的明确口号是:惟独信心(sola fides),惟独恩典(sola gratia),惟独基督(solus Christus)。这原则使人人可以了解,促成宗教改革的迅速发展。其本源则在于圣经:罗马书主旨是因信成义;加拉太书是恩典胜于律法,基督徒的自由;希伯来书则论基督是唯一的永远大祭司和中保,信徒皆为祭司。这形成了十字架神学的架构,宗教改革的信仰基础。

这是我的立场

迈恩的大主教,把路德的九十五条抗辩呈到罗马。教皇的反应,只是谕令奥古斯丁修会的总主持,处分那不守规矩的会士;那需要经过司陶辟滋。结果,路德写了一份长篇大论的答辩书。然后,德国奥古斯丁修会在海德堡(Heidelberg)开会辩论,免除了路德区会监督的职务。

在这期间,路德热心的朋友,为他说话,而与反对他的多米尼加修会展开论战。多米尼加修会不甘示弱,指控路德是异端,要求罗马惩戒。但教皇投鼠忌器,不愿得罪威登堡的选侯腓德烈,交由红衣主教处理。德国许多学术界和教会的人,都渐渐站在路德一边。路德的态度,更明显的表示,没有服从教皇权威的意愿,只有神的话可以折服他。红衣大主教向选侯腓德烈控诉路德的桀骜不驯;威登堡的教员们,则要求他坚定支持路德,因为这关系大学的声誉和权威。

1520年, 威登堡的学生,在城门广场上,把教廷的书籍点火焚烧;路德自己把教皇谕令投在烈焰中,并且宣告:"因为你污损神的真理,愿神把你毁灭在这火里!”到此地步,教皇不能再忍受。 1521年一月,教廷正式颁谕开除路德教籍。

四月间,德国议会在沃木斯(Diet of Worms)集会。腓德烈取得青年皇帝查理五世的许诺,不在听证以前定路德的罪。路德拒绝朋友们善意的劝阻,不顾危险,决定自己去大会。路德说:"即使鬼魔像屋顶上的瓦那样多,充塞沃木斯,为了神的真理,我也必须去!”有一群德国的武士,和许多民众,都站在路侧,表示支持他。路德成了举世瞩目的英雄。

四月十七日,路德站在大会之前。整个的大厅都满了人。一大堆路德所写的著作,放在那里。皇帝对待路德态度冷酷而不友善。问他要不要收回所持的意见。在读出那些书籍和文章的题目后,路德显得软弱,不愿立即以是否回答,低声要求回去再慎重思考。议会允准了。

那夜,路德在神面前恳切的祷告。第二天,四月十八日,下午六点,马丁路德庄肃而坚定的站在那里,与厄克(Johann Maier Eck, 1486-1543)对辩。

皇帝的代表问他,是否认错收回这些所发表的意见。路德清晰响亮著名的回答,震动了欧洲,决定了历史:

"除非圣经或理由清楚的说服我 ( 我不信任教皇,也不相信总议会,因为他们时常错误,也自相矛盾 ), 我受所引用的圣经约束,我的良心受神的话捆绑。我不能,也不愿收回任何的意见,因为违背良心既不安全,也不正当。我不能那样作。这是我的立场,求神帮助我。”

路德昂然从仇敌中间走过,进到外面他的朋友中间。他扬起双臂,作出胜利的表示。

皇帝称路德是"恶名彰着的异端分子”,"恶魔化身”;他和他的党徒都该除灭。沃木斯议会定路德为"罪犯”,他的著作是违法的,应予禁止并焚烧。

隐藏的丰收

路德失踪了。他被许多名蒙面武士"绑架”,拥簇着进入了绿色的密林中。那是他朋友们的安排,经过腓德烈同意。

在幄特堡,却出现了一名武士乔治(Knight George)。他脱下修道士的长袍,穿着平常衣服,蓄起了胡须。在寂静的环境中,路德有时情绪消沉,但他忙于著述:马利亚尊主颂注释,新约书信和福音书注释等。但最重要的是路德把圣经从原文译成德文(新约部分于1522年出版;旧约部分于1534年出版)。德文圣经的出版,使所有德国人可以读到他们自己的语言,了解神的话;不仅有助于宗教改革的进行,也影响了德文的发展规范,并且成为译经的典型。

没有路德的威登堡,陷于混乱当中。失去了信仰中心,几乎是各人任意而行。"先知”们忽然出现,自称得了启示,见了异象,作了异梦;而这些人各说各的话,他们的"启示”并不相符。有的则反对十一奉献,反对借放债取利。最危险的煽动者是牟则尔(Thomas Muntzer, c.1490-1525), 一个神秘主义者,激进分子;他本来是路德的跟从者;竟反对路德,写文章诋毁路德是"酒徒和说谎者”,只有他自己才有真理;后来参与农民暴动,事败被捕处决。

路德写信给选侯腓德烈说,现在不是你保护我,是我保护你的时候了。 于1522年三月,他"出山”回到威登堡,住在那里直到离世。

有了路德的坚定领导,在登台传讲,又为文宣扬,秩序就恢复了。由于路德反对暴力,他支持镇压1524年农民暴动,也维系了社会秩序。

路德居住在威登堡,讲道教导;不过,他是非法罪犯的身分,他可以著述,写信,但不便在外公开活动。他没有跟腓德烈见面。

当时最著名学者经学权威伊拉斯谟(Desiderius Erasmus, c.1466-1536)同情路德的立场,但认为他不必要过于激烈;也不赞成"教皇无情的谕旨”。 在1520年十二月二十日,选侯腓德烈与他相遇,问起他对路德的意见。那位智者回答说:

"马丁路德犯了两项罪:他碰撞了教皇的冠冕,和教士的肚腹。”选侯听了微笑,至死记得;这也成了千古名言。

他们相见五天之后,路德焚烧了教谕;沃木斯议会后,宗教改革的形势已成。伊拉斯谟写信给朋友说:"现在我们所能作的,是向最高良善和权能的基督祷告,祂能够使万事成为有益的;因为只有祂能作。”

路德的影响

路德有坚定的信念,雄辩的口才,系统的教导;但更有效的是他的健笔:神的恩赐藉他流露出来。他写得快而犀利,越是在受激动攻击的时候,更显出其锐不可当。在那时,德国的印刷厂,有三分之二因路德的写作而生意昌旺。在宗教改革运动期间,他没有远出过;但路德的著作,风行全欧洲,从君王贵族,学术界和宗教界,以至贩夫走卒,都受他的影响。

作为卓越的领袖,有许多远近的景慕者和跟从者,但他的至友和继承者,是墨兰顿(Philip Melanchthon, 1497-1560)。路德自承生来擅场与鬼魔争战,但墨兰顿是和风细雨,能造就人。他说:"我喜欢腓力墨兰顿的书,过于我自己的作品。”路德时常向别人称赞他的学术成就和品德。这是多么难得的领袖风范!在翻译圣经时,他认为工作重要,邀约墨兰顿参与,但绝大部分是路德本人的贡献。路德不能公开外出参加的重要会议,都由墨兰顿代为出席,而能更和婉的表示路德的主张。在折冲樽俎,制订规章上,他的表现都甚出色。他更被称为德国的教师,当然也有路德的影响。至于墨兰顿,早就与路德在威登堡大学共事,彼此相知甚深,志同道合。在1520年初,墨兰顿宣称,他"宁死也不与路德分离”。同年十一月,他又说:"路德的利益重过我自己的生命。”

在威登堡大学,有路德的一班同工,他们持守相同的改革信仰,分头往不同的城镇,把信息传播开。

布瑟(Martin Bucer, 1491-1551)原属多米尼加修会,后来接受了路德的信仰,是司陶斯堡(Strasbourg)改革运动领袖。

加尔文(John Calvin, 1509-1564)于1538-1541年,在他门下受教三年之久,型铸了他的思想。布瑟则于1548年,到了英国,他一生的末后三年,在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任教授;剑桥产生了很多英国清教徒。

路德深知音乐的重要。他认为应该用音乐来敬拜神,并教导信徒。因此他鼓励同工写作诗歌;他自己创作了几十首,其中"上主是我坚固保障”,采取诗篇第四十六篇为主旨,是在情绪低落中写的。 1527年,他自己有相当长的时期患病,威登堡地区有瘟疫流行,周围是死亡的阴影威胁着,有些朋友死了;他的家成为临时医院,需要照顾病患。他的笔下却涌出了信心之歌,家传户诵,很快全欧洲都唱起来,激励宗教改革的信念。

1525年,路德同凯慈琳(Katherina von Bora, 1499-1552)结了婚。凯慈琳原是修女。这表明他们坚决摈弃罗马天主教守独身的传统。婚后生活快乐美满,育子女六人,前一子二女相继夭亡;只有二子马丁和保罗,幼女玛歌丽特活到成人。他们家中晚餐后,常一起唱歌敬拜,有时客人也参加,或奏乐,或唱歌,其乐融融。

路德晚年的健康不佳。但他仍然勉力写作。 1546年,两位贵族不和,路德扶病冒雪去调停。分争解决了。但伟大的宗教改革家却病深不起。二月十八日,马丁路德在他的故乡艾勒斯本逝世。

马丁路德九十五条论纲〔1517年〕
(本文摘自http://www.christianstudy.com/data/theology/95theses.html)

出于渴慕真道、明辨事理的愿望;文学硕士、神学硕士和维登堡大学常任讲师马丁路德神父拟主持对下列各条进行的公开辩论,并希望不能参加口头辩论者提出书面意见。

1. 当我主耶稣基督说「你们应当悔改」(马太4:17)时,衪的意愿是希望信徒们毕生致力于悔改。
2. 不应当将「悔改」一词理解为忏悔仪式,即教士主持下的告解和补赎。
3. 但它也并非仅仅意味着内心忏悔,若无各种外部的苦行,亦无效能。
4. 赎罪罚应与自恨、即真正的内心忏悔同步进行,直到进入天国。
5. 教皇没有免除任何罪孽的意志和权力,他只能赦免凭自己的权力或教会法加于人们的惩罚。
6. 教皇除宣告或证明罪孽已由神赦免外,他本人不能赦免任何罪过。至多仅仅有权在为自己保留裁决的案件中为人赦罪。即使如此,如果他的权力遭到否认,这种罪仍然未得赦免。
7. 神为人赦罪,还要同时使他凡事谦恭,顺服于他的代表---神父。
8. 根据教会法规,悔罪条例仅适用于活人,而不能加于任何死者身上。
9. 如果教皇在其赦令中始终把死亡期和必要时刻视为例外,那么,通过他的圣灵对我们来说便是仁慈的。
10. 那些在人临终时愚蠢、恶意行事的神父们,却把教会法的惩罚扩及炼狱之中。
11. 将教会法的处罚改成炼狱处罚的那些稗子,显然是在主教们熟睡时由魔鬼撒下的。(马太13:25)
12. 从前,作为真诚忏悔的考验,教会法的处罚是在赦罪之前,而不是在其后。
13. 临终之人因其死亡而摆脱了一切惩罚,对教会法已失去感觉,故有权免除其惩罚。
14. 不充分的虔诚和爱必然使临终之人感到无比恐惧,而且爱愈少,恐惧愈大。
15. 这种惊惧或恐怖,足以构成炼狱的惩罚,因为这是濒临绝望的恐惧。
16. 地狱、炼狱和天堂的区别似乎就是绝望、恐惧和得救的信念。
17. 对炼狱中的灵魂来说,恐惧似乎会必然减少,爱心则相应地增长。
18. 此时,理性或圣经似乎都未证明,炼狱中的灵魂已超脱于功罪之外,不能滋长爱心。
19. 同时也没有证明,炼狱中的灵魂,至少不是全部,确信自己已经得救,即使我们自己可能对此确信无疑。
20. 所以,当教皇说赦免一切惩罚时,并不真的指所有的惩罚,而仅仅是指他本人所施于人的惩罚。
21. 因此,推销赎罪券的教士们鼓吹,教皇的赎罪券能使人免除一切惩罚,并且得救,便陷入了谬误。
22. 因此,教皇事实上并没有赦免炼狱中灵魂的任何处罚,因为按照教会法的规定,人应在生前接受这些处罚。
23. 如果说有某些人能接受全部免罚的话,那也只有完美无暇的人才能得到,仅有极少数而已。
24. 因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大肆鼓吹赦罪,不可避免地使大多数人受骗上当。
25. 教皇对炼狱一般拥有的这种权力,同每个主教在自己的辖区和每个神父在本教区所拥有的权力相当。
26. 教皇可以出色地批准赦免炼狱中的灵魂,但并非利用他没有拥有的钥匙权,而是为其代祷。
27. 他们鼓吹的仅仅是人的主张,说什么当钱柜中的银币叮当作响,炼狱中的灵魂即会应声飞入天堂。
28. 显然,当钱币在钱柜中叮当作响,增加的只是贪婪和利己之心。至于教会代祷的功效,仅由神主宰。
29. 谁能知道炼狱中的灵魂都期望得到赦免呢?因为关于圣赛维林和圣帕斯夏的传说中就有例外的情形。
30. 既然没有人确知自己的悔悟是否达到至诚,那么就更难探晓其罪孽是否得到全赦。
31. 真诚购买赎罪券的人,如同真诚悔罪的人一样稀少。的确,这种人极为罕见。
32. 那些因购买赎罪券而确信自己得救的人,将同他们的教唆者一起受到永罚。
33. 那些鼓吹教皇的赦宥即是神的最高恩典、人们由此可与神复归和好的人,应引起人们的特别警惕。
34. 因为赎罪券的功效,仅同人为的礼仪式苦行赎罪的惩罚有关。
35. 凡鼓吹说,购买灵魂免受炼狱之苦或购买忏悔特免权者便无悔过之必要,均不符合基督之教谕。
36. 真诚悔过的基督徒,就是不购买赎罪券,也能够获得全面免除罪罚的权利 。
37. 真诚悔过的基督徒,或生或死,就是没有赎罪券,也能分享神和教会的赐福和恩典。
38. 然而,教皇的赦免和赐福也不容轻视,因为正如我(在第六条中)说过的,它们也是神圣赦免的宣言。
39. 最博学的神学家也很难自圆其说,如果他同时向信众鼓吹赎罪券的特效,又宣扬真诚悔罪的必要性。
40. 真诚悔过的基督徒甘愿为其罪孽受罚,赎罪券的特权却免除了罪罚,并且使人憎恶罪罚,或者说,它至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41. 应谨慎宣扬教皇的赎罪券,否则,人们便会误以为他们是在选择另一些爱的善功。
42. 必须训示基督徒,教皇无意把购买赎罪券,在任何情况下与善功相提并论。
43. 必须训示基督徒,向穷人布施,或借钱给急需者,都比购买赎罪券好。
44. 因为爱产生了善举,人会变得更好;而赎罪券的手段并不能使人洗心革面,仅仅使其摆脱惩罚而已。
45. 必须训示基督徒,看见一个穷苦有难的人而弃之不理,而把钱花在购买赎罪券上,那么他买到的绝不是教皇的赦免,而是神的惩罚。
46. 必须训示基督徒,如果没有多余的钱,就应当留足家庭的用度,不要把钱浪费在购买赎罪券上。
47. 必须训示基督徒,购买赎罪券是自觉自愿的行为,没有人强制他这样做。
48. 必须训示基督徒,教皇赦免信众,更需要和期望的是他们的虔诚祈祷,而不是其钱财。
49. 必须训示基督徒,教皇的赎罪券,只有当他们不依赖它时,方才有用。如果因购买赎罪券而失去对神的畏惧,那么赎罪便成了最有害的东西。
50. 必须训示基督徒,假若教皇得知赎罪券兜售者的勒索行为,他宁肯将圣彼得教堂焚为灰烬,也不愿用其牧群的皮、肉、骨来建造它。
51. 必须训示基督徒,教皇会甘愿拿出自己的钱来,甚至不惜卖掉圣彼得教堂,来赈济那些受到赎罪券贩子榨取的人们。
52. 相信赎罪券的拯救功能是徒劳无益的,即使其兜售者,甚至教皇本人以其灵魂作为担保,也没有用。
53. 为鼓吹赎罪券而禁止其它教堂宣扬神之道的人,便是基督和教皇的仇敌。
54. 在怖道中鼓吹赎罪券的时间同宣扬圣道的时间一样多或更多,便是对神之道的亵渎。
55. 教皇必然有这样的看法:如果对鼓吹赎罪券这样的小事值得敲钟、游行和举行仪式,那么对宣扬福音这样的大事,就更值得百倍地敲钟、游行和举行仪式。
56. 教皇宣称他所赐予的赦罪恩惠是取自教会的「宝藏」,基督信徒对此「宝藏」既未充分讨论,也不了解。
57. 显而易见,赎罪券并不是世俗的宝藏,因为兜售者不是免费发放,而是一味地囤积。
58. 赎罪券也不是基督和圣徒们的功德,因为即使没有教皇,圣徒们也施恩于人的灵魂,把十字架、死亡和地狱加于人的肉体。
59. 圣劳伦斯说过,教会的贫穷便是教会的宝藏,不过,他这样说是沿袭了他那个时代的词意。
60. 细加考虑我们便会说,那种宝藏便是基督恩典所赐与教人的钥匙。
61. 因为显而易见,教皇的权力足够自行赦免为他保留的惩罚和案件。
62. 教会的真正宝藏应是充满神荣耀和恩典的至圣福音。
63. 但这种宝藏自然最使人厌憎,因为它使那在前的将要在后。(马太20:16)
64. 另一方面,赎罪券的宝藏自然最召人喜欢,因为它使那在后的将要在前。
65. 所以,福音的宝藏如同罗网,从前有人用其网罗富人。
66. 赎罪券的宝藏却是这样的网,有人现在用来掠取人的财富。
67. 煽动者竭力鼓吹为最大恩典的赎罪券,实际上只是使某些人借此捞到了好处。
68. 然而,和神的恩典及十字架的虔诚相比,赎罪券实际上是最微不足道的。
69. 主教和神父们一定要毕恭毕敬地接纳教皇的赦罪特使。
70. 但他们更要使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十分警觉,以防这些人贩卖自己的私货而忽视教皇的嘱托。
71. 那些攻击教皇赎罪券真相的人应受诅咒和谴责。
72. 但那些反对赎罪券兜售者的贪婪和放肆的人却应得到祝福。
73. 如同教皇有理由对那些千方百计阻挠赎罪券发售的人大发雷霆一样。
74. 他对那些用赎罪券作为托词来损害圣爱及真道的人,更应该口诛笔伐。
75. 如果认为教皇的赎罪券有如此大的功效;甚至连做了不可想象的、污辱圣母的也能赦免,这一定是疯话。
76. 相反,我们认为,涉及到罪孽的时候,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教皇的赎罪券也难以免除。
77. 如果说,即使圣彼得今天当了教皇,他也不可能赐予更大的恩典。这不仅亵渎了圣彼得,也亵渎了教皇。
78. 相反,我们主张,不管现任教皇,还是其它教皇,都拥有供个人支配的更大的恩典,那就是福音、宗教权力、医治权等,如经上(林前12:28)所说。
79. 有人说,教皇纹章上的十字架,以及赎罪券兜售者树起的那种十字架,与基督的十字架具有同等效力,那是亵渎。
80. 允许这种谬说流传于民间的主教、神父和神学家们,应对此负责。
81. 对赎罪券的肆意鼓吹,使有学问的人也难以在乎信徒的攻击和敏感的质问下维护教皇的威望。
82. 譬如有人问:「既然教皇为了筹集修建圣彼得教堂的那笔可怜的款项而解救炼狱中的无数灵魂,那他为何不因圣爱的缘故和炼狱中灵魂的迫切需要,将他们统统释放呢?而前者的理由微不足道,后者则正大光明。」
83. 又如:「既然不当为炼狱中已被解脱的灵魂祈祷,那么为何还要继续为亡灵举行葬礼弥撒或周年弥撒祭呢?为何不允许将为此目的所交纳的款项退回或停止交纳呢?」
84. 又如:「为了金钱的缘故允许不虔诚者和敌对者购赎炼狱中爱戴神者的虔诚之灵,反而不愿为那被爱戴的灵魂和至爱的缘故将其赦免,这是神和教皇的何种新恩典?」
85. 又如:「为什么长期以来事实上已被废止不用的忏悔法规,现在又因发放赎罪券而再次实施,好像它们仍然存在和生效似的?」
86. 又如:「教皇是当今的富中之富,他的钱比古时最大的富豪克里沙士还多,那他为什么要花费可怜的信徒们的钱,而不掏自己的腰包来建造圣彼得教堂呢?」
87. 又如:「那些通过至诚悔罪已经获得了全面赦免和蒙福的人,还能从教皇那里得到什么样的赦免和恩典呢?」
88. 又如:「假若教皇不是像今天这样每天一次,而是每天百次地将赦免和祝福赐与每位信徒,那么教会的赐福岂不是更大?」
89. 「既然说教皇发售赎罪券是为了拯救灵魂,而不是为了金钱,那么,他又为何废止了从前允诺的具有同等效力的赦免和宽宥?」
90. 不用理性来消除信徒的疑虑和争端,而仅凭武力压制,那就只能使教会和教皇成为敌人的笑柄,而使广大基督徒感到痛心。
91. 如果按照教皇的精神和意愿来宣扬赎罪券,那么所有的疑虑都会很快消除,甚至不再存在。
92. 是要离开这样的先知:他们向基督信徒鼓吹「平安,平安」,实际上并没有平安。
93. 向基督信徒宣扬「十字架、十字架」,而实际上没有十字架的先知们应当蒙福。
94. 应当告诫基督徒通过苦行、死亡和地狱,忠心追随其主基督。
95. 唯有经历各种苦难,而不是虚假的平安担保(徒14:22),才能有把握进入天国。

马丁路德《基督徒的自由》
(本文摘自http://www.godoor.net/text/shenxue/ziyou.htm)

许多人以为基督徒的信,乃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不少的人,把信列为诸德之一。他们其所以如此行,是因他们没有信的经验,也从来没有尝到信的大能。因为除非一个人在某一个时候,处于试炼的压迫之下,尝过信所给与的勇气,他就无法将信好好描写出来,也无法对凡论信所正确描写的加以领会。但是凡少许尝过信的滋味之人,就对信写之不尽,说之不尽,揣摩不尽,听闻不尽。因为信是一道活水泉源,直涌到永生,正如基督在《约翰》四章所说的(4:14)。

至于我,虽然没有丰富的信可夸,也知道我所积蓄的信是如何微薄,但是我既曾被各种大试炼所追逐,我就希望得着了一点信,也希望我与那些甚至不懂自己所写为何物的咬文嚼字的人,如一切高深莫测的好辩家比起来,若是不能说得更优美些,必定说得更中肯些。

我为使知识浅薄的人--因为我只是服事这等人--易于明了起见,首先要提出论心灵的自由与束缚两个命题:基督徒是全然自由的?人之主,不受任何人管辖。

基督徒是全然顺服的?人之仆,受任何人管辖。

这两个命题虽似互相矛盾,但我们若发现它们连成一片,它们就恰好满足我们的目的了。它们都是保罗的话。他在《林前》九章说:『我虽是自由的,然而我甘心作了?人的仆人』,又在《罗马书》十三章说:『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这样爱的本性就是甘愿服事并顺从所爱之人。所以基督虽是万有之主,却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因此他一面是自由的,一面又是奴仆,一面有 神的形像,一面又有奴仆的样式。

但我们要先从离题较远,却又更明显的事上说起。人有两重性,一是属灵的,一是属肉体的。就人称为灵魂的灵性说,他就叫做属灵的人,或内心的人,或新人;就人称为血气的属肉体的性说,他就叫做属血气的人,或外体的人,或旧人。关于这两种人,保罗在《林后》四章说:『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因有这一个区别,所以圣经说到同一个人,却有两样矛盾的话,这是因为这两种人住在一个人之内,原来就两不兼容,肉体与灵性相整,灵性与肉体相争(《加》五章)。

我们要先揣摩内心的人,看一个公义的,自由的,真正的基督徒,即一个新的,属灵的,内心的人是如何?生的。显然外表的事,不拘是什?,在?生基督徒的公义或自由以及不义或束缚上,都毫无影响。单用一个论据便足以证明这一点。若身体享受健康,自由自在,能活动,能吃,能喝,要作什?便作什?,这与灵魂有什?益处呢?因为这些事,连那最不敬虔,作万恶奴隶的人也做得到。反之,身体软弱,或被囚,或受饥受渴,或遭任何外表的不幸,又怎能伤害灵魂呢?这些痛苦,连最敬虔的人,连那些因有清洁的良心而极其自由的人,亦在所不免。这些事没有一样影响到灵魂的自由或束缚。身体纵有神甫的圣衣为装饰,或住在圣地,或供圣职,或祷告,禁食,不吃某种食物,或行任何用身体或属身体的事,但灵魂并不因此受惠。心灵的公义与自由所要求的事,与此大不相同,因为上面所说的事,无论什?恶人也都能作,而且这类的事只足以?生假冒?善的人。反之,身体纵穿俗衣,住在没有被分别为圣之地,吃喝如常人,不大声祷告,并忽略行以上所说那为假冒?善的人也能作的事,但灵魂并不因此受损。

不但如此,就是?弃诸般善功,甚至?弃冥思默想与心灵所能行的一切,也是无益的。只有一件事,是为基督徒的生活,公义,与自由所不可少的。这一件事就是 神的圣道,基督的福音,正如他在《约翰》十一章所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又在《约翰》八章说:『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又在《马太》四章说:『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 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这样,我们就要认清,也要确知,灵魂缺少别的都不要紧,但少不了神的道;没有神的道,灵魂就无处求助。但灵魂若有了道,它就是富足的,不缺少什?,因为这道就是生命,真理,光明,平安,公义,救恩,喜乐,自由,智慧,能力,恩典,荣耀和我们所不能想象到的诸般福分之道。这就是先知在《诗》一一九全篇,与圣经许多别的地方,用这?多叹息之声想念 神的道,并用这?多名字称呼神之道的原因。反之,神的忿怒所用以击打人的灾难,象他在《阿摩司》所说,没有一样是比不能听见神的道更为可怕的;诸般恩典也没一样恩典是比 神发出他的道来更为大的,正如《诗》一O七篇说:『他发出他的道医治他们,救他们脱离死亡。』基督奉差遣降世,也不是为别的,单是为传道,而整个属灵阶级,即使徒,主教,和一切神甫蒙召受职,也单是为传道。

你问:『神既有许多的话,那?他的这道是什??这当如何应用呢?』我回答说,保罗在《罗马书》一章将那说明了。这道就是 神论道他儿子成为肉身,受苦,从死复活,籍着使人成圣的圣灵得荣耀的福音。因为传基督,就是牧养灵魂,使它成为义,解放它,拯救它,如其相信所传的。因为惟有用信领受 神之道,才使人得救,如《罗马书》十章说:『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他从死复活,就必得救;』又说:『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使凡相信他的都得着义;』又《罗马书》一章说:『义人必因信得生。』 神的道不是用什?行为,而是单用信才能领受爱慕的。因此,既然灵魂为它的生命与义所需要的只是信,那?,灵魂称义显然单是因信,而不是因任何行为;因为它若可因别的称义,就不必需要道,这样,也不必需要信了。但信与行为决不两立,这就是说,你不能同时又靠行为(不论行为的性质如何)称义;因为那就是脚踏两边船,敬拜巴力,以口亲手,这照乔布所说(《伯》31:27),是很大的罪。因此,只要你一开始相信,你就会明白,凡在你里面的都是可指责的,有罪的,可咒诅的,如《罗马书》三章说:『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欠了 神的荣耀;』又说:『没有义人,没有行善的,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你若明白了这一层,就必知道:你需要那为你受苦而复活的基督;你既已信他,就因这信可以成为新人,使你一切的罪都得赦免;并且你因另外一位的功德,就是单因基督的功德,得以称义了。

既然这信只能在内心的人掌权,如《罗马书》十章所说:『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而且既然只有信才可使人称义,那?这一个内心的人就显然不能因什?外表的行为或其它方法得称为义,得以自由,得蒙拯救。行为,不论其性质如何,与内心的人没有关系。反之,只有心里的邪恶与不信,而非外表的行为,才叫人有罪,叫人成为可咒可诅的罪奴。因此,每一个基督徒所应该留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丢弃倚靠行为的心,单单多求坚固信,并籍着信不求多知道善行,只求多知道那为他受死而且复活的基督耶稣,如同彼得在他的前书末章所说的;因为没有别事可使人成为基督徒。所以在《约翰》六章记载着,当犹太人问基督,他们当作什?,才算是作 神的工,他就摒除他所见到的他们无数的工,只吩咐他们一件,说:『信神所差来的,这就是作神的工。因为他是神所印证的。』因此对基督的真实信仰乃是一个无可比拟的宝库,它带来一切救赎,救人脱离一切恶事,如同基督在《马可》末章所说:『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这宝库有以赛亚已经看见,而且在《以赛亚》十章中预言说:『 神要在地上定规必成的结局,必有公义施行,如水涨溢。』他仿佛是说:『信是律法简约而完备的实现。

这信要使信徒有充充满满的义,叫他们不必另外需要什?为他们的义。』保罗在《罗马书》十章也如此说:『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你如果问:既然只是因信称义,不要行为,就可使人得大有福气的宝库,那?,圣经又为何规定这?多行为,礼仪,律法呢?我就回答说:第一,你须记得那已经说过的:即只是信,不是行为,才使人称义,使人自由,使人得救。这个我们以后还要更清楚讲说。这里我们只要指出, 神的圣经总分为两部--诫命与应许。诫命所教训人的固然是善事,无奈所教训的,人并不就能行出来;因为诫命只指示我们什?是当行的,而不给与我们遵行的能力;诫命是为叫人认识自己,好承认自己不能行善,而对自己的能力绝望。这就是他们为何叫做旧约,为何是旧约。譬如:『你不可起贪心』(《出》20:17),这就是一条定我们大家为罪人的诫命,因为不拘人如何抵制贪心,却没有人能不起贪心。因此,为着要不起贪心,为着要遵守这一条诫命,人就不得不对自己绝望,而另在别处,另从别一位,找他自己所没有的帮助,如同何西阿所说:『以色列啊,你自己的乃是灭亡:你的帮助只是在我。』我们在这一条诫命上如此,在其它一切诫命上亦复如此;因为不论那一条,我们都同样无法遵守。

但人既然籍着诫命知道了自己的软弱,并对自己怎样才可成全律法的问题发生了不安,--因为律法是必得成全,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的,不然人就要被定罪,没有希望--那?他在实在降卑虚己之后,就在自己身上找不出称义与得救的方法来。到了这一步,就来了圣经的第二步,那就是 神的应许。这些应许宣示神的荣耀,说:『你若愿意成全律法,又照诫命所说,不起贪心,你就来信基督,在他里面恩典,公义,平安,自由,与万事都应许给你了;你若相信,就有一切,若不相信,就缺一切。』因为凡你靠律法的行为--它们虽然?多,但是无用,--所不能成就的,籍着信就可以快捷容易地成就了。因为我们的父 神叫万事都倚靠信,以致谁有信,谁就什?都有,谁没有信,谁就什?也没有。《罗马书》十一章说:『因为神将?人都圈在不顺服之中,特意要怜恤?人。』因此, 神的应许给与神的诫命所命令的,成全了律法所规定的,叫万事,即诫命与成全诫命,都唯独出于神。唯独他定诫命,也唯独他成全诫命。故此神的应许不但属于新约,而且就是新约。

神的这些应许既然是圣洁的,真实的,公义的,自由的,和平的,充满诸般善良的话,那?凡用坚固的信依附这些应许的心灵,就不但与这些应许联系,而且为这些应许所吸收了,所以这心灵不但分享这些应许所有的能力,而且为这能力所贯注了。因为基督的摸触既可以医病,那?,他在心灵上这最轻柔的摸触,不如说,道的这种吸收作用,岂不更要将道所有的一切传达于心灵??这就是心灵如何只因信,而非因行为,才靠着 神的道称义,成圣,领受真实,平安,自由,充满百般福气,作神的真儿女,如同《约翰》一章所说:『他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就是赐给凡信他名的人。』照以上所说,就容易明白信从何而有这?大的能力,信为何不是善行,也不是一切善行所能比拟的:没有什?行为能把握 神的道,或能存在心灵里面;在心灵里面只有信和道左右一切。道是怎样,就使心灵怎样,如同火与铁连合,铁便熊熊如火一样。这样,基督徒在信里就有了所需的一切,再不需什?行为使他称义。他若不需行为,也就不需律法;他若不需律法,也就一定脱离了律法,『因为律法不是为义人设立的』(《提前》1:9)这一句话,也就是真的了。这就是基督徒的自由,即我们的信;这自由并不使我们度闲懒或邪恶的生活,但使律法与行为在人的称义与得救上成为不必须的。

这是信的第一种能力。现在我们要看信的第二种能力。信有另一功能,就是,凡我们所信任的人,我们就最敬重,看他为真实可靠的。因为我们敬重我们所信任的人,无过于看他为真实的,义的。我们看重人,还能比看人为真实的,义的,尽美尽善的更可贵??反之,当我们不信任一个人,我们轻看他,就无过于看他为虚假的,邪恶的,并且怀疑他。所以心灵若坚定不移地信靠 神的应许,便是看他为真实的,公义的,而再不能将什?比这更高的归于神了。我们将真实,公义,和被信任者所应得的都归于神,这就是对神的最高崇拜。到了这个时候,心灵就全然听从 神的旨意,尊他的名为圣,任凭他如何待它,因为他既坚持他的应许,就不疑惑那信实,公义,有智慧的神,必将万事都办理,处置,安排得好。这样一个心灵,岂不是因这信,在凡事上最顺从 神??还有什?诫命,尚未由这种顺从充分成全了呢?还有什?成全,比在凡事上顺从更完美呢?但这种顺从非由行为而来,来单由信而来,反之,又有什?事,比不信 神的应许,更属背叛神,更属邪恶,更属藐视神呢?凡这样行的人,岂不是否认神,在自己心里立起了自己作为偶像??这样,从这种邪恶中生出来的行为,纵令是天使与使徒的行为,又有什?益处呢?所以 神不将?人圈在忿怒或情欲之中,倒圈在不信之中,乃是恰当的,好叫凡以为遵行了律法所规定的贞洁与怜悯(即作公民与人所当有的德行),便成全了律法的人,不得自恃因此得救;他们是被圈在不信的罪中,如不寻求恩典,就要按公义被定罪。

但当神看见我们以他为真实的,用我们心里的信来照他所应得的大大尊敬他,他就因我们的信也大大尊敬我们,以我们为真实的,公义的。因为信把 神所应得的归于神,所以信就生出真实与公义来;因这缘故,神也把荣耀给予我们的义。神原是真实的,公义的,而这样看他,这样认他,乃是真实的公义的。所以他在《撒上》二章说:『尊重我的,我必看重他,藐视我的,他必被轻视。』保罗在《罗马书》四章说,亚伯拉罕的信算为他的义,因为他籍信就将最全备的荣耀归于 神,我们若信,因同样的缘故我们的信也要算我们的义。

信的第三个无可比拟的好处就是:信将心灵与基督连合,有如新妇与新郎连合。象保罗所说,因这一个奥秘的连合,基督与人的心灵成了一体。他们既是成了一体,成了真正婚姻的结合,甚至是一切婚姻中最美满的,因为人的婚姻不过是这真正婚姻残缺不全的预表,那?他们所有的就不论好坏,都是公有的了。所以凡信的人,就可以拿基督所有的来自矜,来夸口,仿佛它们都是他自己的;凡他心灵所有的,基督也认为是他的。我们只要将双方比较,就要看出双方无可估计的差别来。基督满有恩典,生命,救恩;心灵却满有罪恶,死亡,咒诅。让信来到他们中间,于是罪恶,死亡,地狱就属了基督,而恩典,生命,救恩却属了心灵。因为基督既是新郎,就将他的新妇所有的都归于自己,而将自己所有的都赐给他的新妇。因为他既将身体与整个的自己也赐给她,怎会不将他一切所有的赐给她呢?他若接受了新妇的身体,又怎会不接受她一切所有的呢?看哪!在这里我们所有的愉快景象,不仅是相通,而且是蒙福的争战,胜利,拯救,和得赎。因为基督是有一个位格的神与人,他没有犯过罪,没有死过,没有被定过罪,他也不能犯罪,不能死,不能被定罪;他的公义,生命,救恩是不能胜过的,永远的,无所不能的;人因信与他结合,他就在他新妇所有的罪恶,死亡,与地狱的痛苦上有了分,不但有分,也将这些归于自己,好象是他自己的,又好象他自己犯了罪;他受苦,受死,下到地狱,为的就是要胜过这一切。

这样,行这一切事的既是这样的一位,死亡与地狱既不能吞灭他,他就必在大决斗中将它们吞灭了。因为他的义大于一切人的罪,他的生命强于死亡,他的救恩较地狱更是无敌。如此那相信的心灵因所立信的誓,便在它新郎基督里面脱离了一切的罪,再不惧怕死亡和地狱,并领受新郎基督永远的公义,生命与救恩。所以他把她献给自己,作个荣耀的新妇,毫无玷污皱纹,在生命的道里,就是说,因信生命,公义和救恩的道,把他洗净了。这样,他就以信,慈爱,怜悯,公义,审判聘她为妻,如同《何西阿书》二章所说的。

这样,谁能充分领会这种宝贵婚姻的意义呢?谁能了解这恩典所有丰富的荣耀呢?这一个富足敬虔的新郎基督娶了这一个贫乏邪恶的娼妓,救赎她脱离一切邪恶,把自己一切的善给了她作装饰。这样,罪就无法除灭她,因为这些罪已经放在基督身上,在他里面被吞灭了;她有她丈夫基督的义,她可把这义夸为自己的,也能在死亡与地狱面前,以这义抵挡她一切的罪,说:『虽然我犯了罪,但我所信的基督没有犯罪,凡他所有的,都是我的,我所有的,也是他的』--如同《雅歌》里那新妇说:『良人属我,我也属他』(《歌》2:16)。这就是保罗在《林前》十五章所说的意思,他说:『感谢 神,使我们籍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那就是,胜过罪恶死亡,正如他在那里说:『死的毒?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从此你又明白为何把这?多归于信,单以信可以成全律法,使人无行为而得称义。你看,第一条诫命,『你只要敬拜一位 神』,也惟有因信才得以成全。因为你虽从脚跟至头顶都是善行,但你还是不义的,不敬拜神的,不遵行第一条诫命的,因为你若不是将神的真实与全善所应得的荣耀归于他,你就决不是真敬拜他。但这不能用行为成就,只能用心里的信成就。因为我们不是因行为,乃是因信,才能荣耀 神,并认他为真实的。因此惟有信是基督徒的义,也惟有信是成全一切诫命的。因为凡成全了第一条诫命的,就不难成全其它的诫命。但行为既无知觉,就不能荣耀 神,只有信临在的时候,行为才能荣耀神。然而如今我们不问行为的本身怎样,而只问那?生行为和荣耀神的是什?。这就是住在心里的信,就是我们一切公义的主脑与本体。因此那教训人靠行为成全诫命的教理,就是盲目与危险的。在有行为以前,必须先成全诫命,行为是从成全诫命之后发生出来的,这是我们以后所要听说的。

但为要更深刻明白我们内心的人在基督里所有的恩典,我们必得揣摩在《旧约》里神把头生的儿子分别为圣,归于自己,并且长子的名分很受重视,有双重的尊荣,就是有为祭司与为君王的尊荣。因为头生的是在各弟兄中作祭司,为首的,又是基督的预表,这基督是父 神以及童女马利亚的真独一长子,又是非按血气与世界的样式的真祭司,真君王。因为他的国不属这世界。他掌管并祝圣属天属灵之事,即如公义,真理,智能,和平,救恩等类的事。这不是说,地上和地狱中的事不属他掌管--不然,他怎能保护我们,救我们脱离这些事呢?--乃是说,他的国度不在于这些事,也不属于这些事。他的祭司职分也不在乎外表上的装束与姿势的显赫,如象亚伦的祭司职分与我们今日教会的神甫职分一样;乃在乎属灵的事,籍这些事他在天上 神面前为我们代求,尽无形的职分,献上自己为祭物,行祭司所应行之事,正如保罗在《希伯来书》用麦基洗德为预表论他所说的。他也不但为我们祷告,代求,而且籍他圣灵活泼的教训在我们心灵里教训我们;这样,就完成祭司的两个实在职责,这职责,属人祭司的祷告与传道乃是有形的表像。

基督既生而具有这两个特征,他就照以上所说的婚姻律,将这两个特权赐给凡信他的人,与他们分享,因为照那律,凡属丈夫的,也为妻子所有。这样,我们凡在基督里的,就都是祭司,都是君王,如《彼前》二章所说:『惟有你们是被拣选的族类,是特别的子民,是有君尊的祭司,是祭司的国度,要叫你们宣扬那召你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我们将基督徒祭司与君王的地位说明如下:第一,说到君王的地位,每一个基督徒既是因信高升于万有之上,他就凭着属灵的能力作了万有之王,所以没有什?能伤害他;不但如此,万有都受他管辖,不得不为他得救的事而效力。因此保罗在《罗马书》八章说:『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 神的人得益处,』又在《林前》三章说:『万有全是你们的,或生或死,或现今的事,或将来的事,并且你们是属基督的。』这不是说,每一个基督徒驾乎万有之上,用属世的权柄享有万事,掌管万事,--有些教士患了这种癫狂病--因为这种权柄只属于君王与世人。照我们平常在世的经验所指示我们的,我们倒为万事所管辖,受许多苦,甚至于死;不但如此,人越是基督徒,就越受凶恶,苦难,死亡的管辖,如我们在头生的王基督自己身上,以及他一切弟兄诸圣徒身上所看见的。我们所说的权柄,乃是属灵的;它在仇敌当中,在受逼迫当中大有权能。这权能不是别的,就是在软弱中显得完全的能力,在一切事上我都能为我得救的事找到益处,所以连十字架与死亡也不得不服事我,为我效力,作成我的救赎。这是一个何等荣耀的特权,而难于得着的,是真正无所不能的能力,是属灵的国度,在这国度里面,只要我相信,无论善事恶事都必互相效力,叫我得益。但是得救所需的,既然单是信,我就不需要别的,只需要信,本着它所有的自由而行使它的权能。看哪,这就是基督徒贵重无比的能力与自由!我们不单是最自由的君王,也是永远为祭司,这就比为君王更为可贵,因为我们为祭司,便配在 神面前为别人代祷,并将属神的事彼此教导。这些是祭司的职责,不能赋予任何不信的人。所以我们若信基督,他不但使我们作他的弟兄,与他同作后嗣,与他一同为王,而且使我们与他一同作祭司,可凭着信放胆来到 神面前,呼叫『阿爸父!』彼此代祷,行那有形祭司们所行所预表一切外表之事。但不信的人就不能从任何事得益处,倒是作万事的奴仆,万事都只与他有损,因为他存心不善,利用它们来求自己的益处,而不是为荣耀 神,所以他不是祭司,乃是亵渎的人,他的祷告只是罪过,决不会达到神面前,因为神不听罪人。这样,谁能测度基督徒高贵的地位呢?他籍他为王的权柄管辖万事,死亡,生命,罪恶,又籍他祭司的尊荣在 神面前有非常的权能,因为神成全他所求所想的,如同经上记着说:『敬畏他的,他必成就他们的心愿,也必听他们的呼求,拯救他们』(《诗》145:19)。但一个人达到这种荣耀,断不是因他的行为,乃是单因信。

这样说来,任何人都能清楚看见基督徒是不受万事管辖,倒是管辖万事的,他不需要行为使他成义,得救,因为信已将这一切丰丰富富赐给他了。但他若是愚昧,妄想他成为义,得自由,蒙拯救,作基督徒,乃是籍着某种善行,他就立刻丧失他的信与信的一切好处。这种愚昧由一个寓言适当地形容了,就是有一条狗,口里衔着一块肉从溪边跑过,受那肉在水中的影子所欺骗,开口想去夺水中的肉,结果连肉和影子都失掉了。

你要问:『若在教会里的人都是祭司,那?,我们如今称为神甫(即祭司)的与平信徒又有什?区别呢?』我回答说:将「神甫」,「教士」,「属灵的」,「属圣职的」这些名字,从一切别的基督徒身上取来,专用于我们如今照错误的用法称为「圣职阶级」的少数人身上,乃是冤屈这些名字了。因为圣经对于这两种人并没有区别。圣经不过用「执事」,「仆人」,「管家」来称呼那些现今不可一世号称为教皇,主教,为主的,其实他们原是应以传道服事人,将基督的信与信徒的自由教导人的。因为我们虽都是平等的祭司,但我们不能都当?执行圣职,教训人,就是能够,也不应当。所以保罗在《林前》四章说:『人应当以我们为基督的执事,为 神奥秘事的管家。』但如今管家的职分演变成了这?炫耀的权势和这?可畏的专制,以致异教人的帝国和地上的权势,都无与比伦,好象平信徒就不是基督徒一般。因这种误用,我们就丧失了基督教所讲的恩典,信,自由的知识,与对基督自己的知识,这知识由人的话语和法律不可忍受的捆绑起而代之,直到我们如同 耶利米的《哀歌》所说的,成了地上极恶之人的奴仆,这些人利用我们的不幸,只求达到他们卑鄙无耻的欲望。

且回转来说。我相信现在已明显,虽然那些被视为今日最优秀的传道人都单照史事传讲基督的生平与言行,仿佛这些知识为人生就够了一般,其实是不够的,也是不合基督教道理的;而那全然不讲基督,只将人的法律和教父的教令教导人的作风,就更是不够的,更是不合基督教道理的。今日又有不少的人传讲基督,为的是要激励人与基督表同情,向犹太人生气,和诸如此类幼稚无知的事。我们传讲基督,倒应该使人信仰基督,使他不单是基督,乃是要作你我的基督,并使凡论他所说的和他的名所表示的,都能在我们里面发生效力。这种信其所以得以?生并保存在我们里面,乃是由于传基督为何降世,带来赐给我们什?,和我们接受他有什?益处。若要做到这一步,就得将他所赐基督徒的自由正确地教训人,使我们凡做基督徒的,都知道如何是君王和祭司,而因此也都是万有之王,并可坚信凡我们所作所为,在 神面前样样都是可蒙悦纳的,象我已经说过的一样。

有谁听到了这些事,心里不快乐至极呢?有谁得了这种安慰,心里不受感动发生对基督的爱,而为任何律法或行为所不能发生的呢?谁还有什?能力伤害这样的心,或使它害怕呢?若有罪的意识或死亡的恐惧临到它,它就立刻仰望主;它若听见什?凶恶的信息,它既不惶恐,也不动摇,反要藐视仇敌。因为它相信基督的义是它自己的,它的罪却不是它自己的,乃是基督的;一切的罪都为基督的义所吞灭。已如上文所说,这是信基督必然的结果。所以这一个心就嘲笑死亡与罪恶,如同保罗说:『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在哪里?死的毒?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感谢 神,使我们籍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林前》15:55-57)。因为死亡不独为基督的胜利所吞灭,也为我们的胜利所吞灭,因为籍着信,基督的胜利成了我们的胜利,因着信我们也是得胜的人。

《这就是我的立场》--马丁路德在沃姆斯国会上的讲话
(本文摘自http://www.godoor.com)

(公元1521年4月)

马丁路德,16世纪德国宗教改革发起者,基督教路德宗创始人。生于矿主家庭。1501年入爱尔福特大学攻读法学,深受人文主义思潮影响,毕业后成为修道土和神甫。1512年获神学博士学位,任符登堡大学神学教授。深知教会腐败,主张建立没有教阶,没有繁琐仪式的“廉洁教会”。强调“因信称义”;认为靠虔诚信仰,灵魂便能得救,而无需接受所谓“圣礼”的宗教仪式;否认教皇权威,主张以《圣经》为唯一准则;轻视教会颁布的敕令、通告和宗教会议的决议。1517年在教堂大门上张贴《95条论纲》反对兜售赎罪券,揭露罗马教皇骗局,引起普遍反响。1521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采承教皇旨意,下令逮捕路德,要他去国会承认错误,撤回《论纲》。本篇演说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表的。

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各位显赫的亲王殿下和仁慈的国会议员们:

遵照你们的命令,我今天谦卑地来到你们面前。看在仁慈神的份上,我恳求皇帝陛下和各位显赫的亲王殿下,聆听我为千真万确的正义事业进行辩护。请宽恕我,要是我由于无知而缺乏宫廷礼仪;因为我从未受过皇帝宫廷的教养,而是在与世隔绝的学府回廊□长大的。

昨天,皇帝陛下向我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是否就是人们谈到的那些著作的作者;第二个问题是:我是想撤回还是捍卫我所讲的教旨。关于第一个问题,我已经作了回答,我现在仍坚持这一回答。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已经撰写了一些主题截然不同的文章。在有些著作中,我既是以纯洁而明晰的精神,又是以基督徒的精神论述了宗教信仰和《圣经》,对此,甚至连我的对手也丝毫找不出可指责的内容。他们承认这些文章是有益的,值得虔诚的人们一读。教皇的诏书虽然措词严厉,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此,如若我现在撤回这些文章,那我是做些什?呢?不幸的人啊!难道?人之中,唯独我必须放弃敌友一致赞同的这些真理,并反对普天下自豪地予以认可的教义吗?

其次,我曾写过某些反对教皇制度的文章。在这些著述中,我抨击了诸如以谬误的教义、不正当的生活和丑恶可耻的榜样,致使基督徒蒙受苦难,并使人们的肉体和灵魂遭到摧残的制度。这一点不是已经由所有敬畏 神的人流露出的忧伤得到证实了吗?难道这还未表明,教皇的各项法律和教义是在纠缠、折磨和煎熬虔诚的宗教徒的良知吗?难道这还未表明,神圣罗马帝国臭名昭著的和无止境的敲诈勒索是在吞噬基督徒们的财富,特别是在吞噬这一杰出民族的财富吗?

如若我收回我所写的有关那个主题的文章,那?,除了是在加强这种暴政,并为那些罪恶昭著的不恭敬言行敞开大门外,我是在做些什?呢?那些蛮横的人在怒火满腔地粉碎一切反抗之后,会比过去更为傲慢、粗暴和猖獗!这样,由于我收回了这些文章,必然会使现在沉重地压在基督徒身上的枷锁变得更难以忍受□□可以说使教皇制度从而成为合法,而且,由于我撤回这些文章,这一制度将得到至尊皇帝陛下以及帝国政府的确认。天哪!这样我就象一个邪恶的斗蓬,竟然被用来掩盖各种邪恶和暴政。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我曾写过一些反对某些个人的书籍,因为这些人通过破坏宗教信仰来为罗马帝国的暴政进行辩护。我坦率地承认,我使用了过于激烈的措辞,这也许与传教士职业不相一致。我并不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圣徒,但我也不能收回这些文章。因为,如果我这样做了,就定然是对我的对手们不敬 神的言行表示认可,而从此以后,他们必然会乘机以更残酷的行为欺压神的子民。

然而,我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我不是神,因此,我要以那稣基督为榜样为自己辩护。耶稣说:“如若我说了什?有罪的话,请拿出证据来指正我。”我是一个卑微、无足轻重易犯错误的人,除了要求人们提出所有可能反对我教义的证据来,我还能要求什?呢?

因此,至尊的皇帝陛下,各位显赫的亲王,听我说话的一切高低贵贱的人士,我请求你们看在仁慈 神的份上,用先知和使徒的话来证明我错了。只要你们能使我折服,我就会立刻承认我所有的错误,首先亲手将我写的文章付之一炬。

我刚才说的话清楚地表明,对于我处境的危险,我已认真地权衡轻重、深思熟虑;但是我根本没有被这些危险吓倒,相反,我极为高兴地看到今天基督的福音仍一如既往,引起了动荡和纷争。这是 神福音的特征,是命定如此。耶酥基督说过:“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神的意图神妙而可敬可畏。我们应当谨慎,以免因制止争论而触犯 神的圣诫,招致无法解脱的危险、当前的灾难以至永无止境的凄凉悲惨。我们务必谨慎,使上天保佑我们高贵的少主查理皇帝不仅开始治国,且国祚绵长。我们对他的希望仅次于 神,我不妨引用神喻中的例子。我不妨谈到古埃及的法老、巴比伦诸王和以色列诸王。他们貌似精明,想建立自己的权势,却最终导致了灭亡。“神在他们不知不觉中移山倒海。”

我之所以这样讲,并不表示诸位高贵的亲王需要听取我肤浅的判断,而是出于我对德国的责任感,因为国家有权期望自己的儿女履行公民的责任。因此,我来到陛下和各位殿下尊前,谦卑地恳求你们阻止我的敌人因仇恨而将我不该受的愤怒之情倾泻于我。

既然至尊的皇帝陛下、诸位亲王殿下要求我简单明白,直截了当地回答,我遵命作答如下:我不能屈从于教皇和元老院而放弃我的信仰,理由是他们错误百出,自相矛盾,犹如昭昭天日般明显。如果找不出《圣经》中的道理或无可辩驳的理由使我折服,如果不能用我刚引述的圣经文句令我满意信服,如果无法用《圣经》改变我的判断,那?,我不能够,也不愿意收回我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因为基督徒是不能说违心之言的。这就是我的立场,我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愿 神保佑我。阿门。


艾斯勒本(Eisleben)

艾斯勒本─马丁路德出生及逝世的城市。马丁路德的父规为汉斯路德,母为马迦热特,生于齐革勒尔。他们当时刚从其本家即替林根的墨拉迁移至此。马丁路德于一四八三年十一月十日生于埃斯勒本,在今日普鲁士的撒克逊境,其墓碑记载他生于一四八二年,而按墨兰顿所记则为一四八四年。按照当时所通行的规矩,他生后第二日就受了洗,而且按照那一天所纪念的圣徒名号,取名马丁。马丁路德在一五四六年二月十八日逝于这个城市。马丁路德对这个城市的感情,可以由他对这个昵称看出,他称艾斯勒本是他的祖国「Eisleben was my fatherland」。事实上,马丁路德从这个城市及邻近的Mansfeld得到许多创作及语文的灵感。

埃斯勒本已成为追思马丁路德最佳的城市,在市中心的广场上竖立着马丁路德的铜像,是在1883年,由知名艺术家Rudolf Siemering雕塑的。这座雕像一边拿着圣经,一边拿着威胁开革他的教皇谕令。早在1693年,马丁路德在这座城里的诞生的房屋已成为纪念、追思马丁路德的博物馆。透过这所博物馆可以看见改教时代的社会背景,也可以看见马丁路德的儿童及青少年发展阶段。马丁路德在1483年11月11日,于附近的圣彼得保罗教堂领洗。而奥古斯丁修道院里的圣安那教堂,正是马丁路德1522年在曼斯非得教区第一个宣讲的教堂。自1894年起,马丁路德逝世的房舍也成为一所博物馆。马丁路德过世的房间正在这所房子的楼上。(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埃森纳(Eisenach)与瓦特堡(Wartburg)

1498年,路德到了埃森那的圣乔治学校求学,结识了许多圣方济的修道士,对修院生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路德在埃森那修习高级拉丁文,奠定了进入大学的基础。埃森纳市建于12世纪,全市的地标就是瓦特堡。马丁路德曾暂居于此,并在此将整本新约翻译成德文。

从一四九八─一五○一年,马丁路德在埃森纳的圣佐治学校消磨岁月。路德在那里有一些至亲的家属,但他们在财力上显然不能帮助他。他在教会的唱歌班中,靠着唱诗以维持他的费用,且获得在街上唱歌的特权〈为当时奖学基金的制度〉。在一些时候,他作了科大乌尔苏拉夫人生于沙力边家中的被保护者,因为她对于他的诗歌,和热切的祈祷发生浓厚的兴味。他在这佃虔诚的家庭之内,在教育和优美的人格上受了文艺复兴的感化。因他与科大家庭的关系,得到了许多沙力边修道院的佛兰酉斯派的修道士做朋友。这家住在接近埃森纳,瓦特堡的下端。路德既与奉献整个生命给宗教事业的人有亲密的交往,无疑地加强了他从马得堡所得的印象,就是修士的生活,或者是理想的基督徒生活。他在埃森纳获得了高深的拉丁文的学识,为他进入大学的基本资格。(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尔弗特(Erhurt)

马丁路德十八岁时,从埃森纳进入当时德意志最著名的学府尔弗特大学。注册的学员在二千以上。路德是一个卓尔不群的大学生。墨兰顿云:『这位青年人非凡的才干,在当时为全大学所赞叹』。他的同学称呼他为 :「博学的哲学家」与「音乐家」。他于一五○二年得到学士学位,且于一五○五年得到硕士的学位。授与硕士学位,常是极其庄严的。路德说:「当他们授与道硕士的学位和举行火炬游行以表示敬重时,是何等的荣耀和振奋;我以为今世暂时的福乐,没有能与之相比的。」

路德做大学生时,是一个良好、虔诚的罗马教徒。他不断的遵守日常的宗教灵修,每天清晨梼告,并赴早弥撒。「好好地梼告,便算学习好了一半」,这是他的箴言。富足的尔弗特城中,有许多的礼拜堂、小礼拜堂、修道院、和圣物。该城从基督得到一滴所谓真正的血,增加了特别的荣耀,且吸引千万的人们到这城里来。在圣马利亚礼拜堂中,隆重地纪念圣血节,且在此举行大赦。当庆祝时,惟闻圣马利亚礼拜堂的钟声悠扬。不单其它一切钟声要静默,各城礼拜堂的各种礼拜都要停止。路德既参加了那时期许多宗教的节期,他亦必曾于一五○二年协助庆视在尔弗特举行的一个特别节期。有一个教皇的代表,来到这城里宣告教皇五十周年纪念,同时售卖赎罪票。道城里的许多官吏、大学校长、教授和全体学生组织巨大的游行队为先导,欢迎该代表入城,经过城中各街道。学生们欢喜听威英曼色巴斯典的演讲,他是一位有力量的布道家,痛斥各种普遍的罪恶。路德留心听他讲道,并注意尔弗特城其它传道士的演讲,但在后来说,他在这城里各教堂的讲坛上,从来没有听见过一篇真正含有福音的讲辞。因此在尔弗特的普通宗教环境中,没有引导路德接近任何改革的趋势,这似乎是确实的。

在尔弗特的大学里面,显然缺乏任何特殊的改革趋势。这德意志最高的学府,介绍了新学术,而且人文主义的影响,使一般人羡慕高尚的知识,并怀着改良教会事务的热望;但在教会和大学之间,有一种亲密而严正的结合,每个教授必须起誓不得教授与罗马教会相冲突的教义。谁也不敢离弃遗传,或树立甚么独立的旗帜。一切人文主义的团体,对于那些普通的罪恶和腐败的事情有许多严厉的批评,但是这种批评,未普引导一个人到 神福音的路上去而得着救恩。

路德在尔弗特所研究的,完全是哲学一科,但他也找时间研究文学名著和自然枓学。他大学的朋友们深知他是二个欢喜、快乐的青年朋友」。他倾全副的精神从事研究,但他那极虔诚的本性,屡次改变他的思想,使他从那抽象的、推论的境界,转到实际的、宗教的境界,他觉悟着 神严厉的吩咐,和自己在思想言语、行为上的小罪过。他的一个同学谓路德于洗手时常说:「愈多洁净己身,便愈成为一个肮脏的人」。路德没有甚么特别的大罪,但他取了自己的宗教生活录一看,他的良心告诉他说,有许多彷佛不重要的事情却是干犯 神圣洁律法的罪过。他如何能得着一颗清净的心呢?

当一五○五年的夏季时,他在尔弗特大学开始研究律法。但宗教的问题显然使他愈觉重大。他的朋友墨兰顿谓路德的惧怕和痛苦有时使他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力量几乎耗尽了。他竭其全力向 神寻求平安,似乎没有甚么效益。有几件外表的事情,在他身上好似增强了宗教的激励:他在大学的藏书室里偶然读过圣经,可以帮助他分辨新约圣经上的道理,与当时教会惯例的不同点。

他早年在尔弗特做学生时,偶然割破了血管,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因流血过多的大危险,有两次晕倒,这件事情使他发生了死的思想。不久以后,他身患重病,同样的思想又发生了。路德的一个朋友名叫兰格,做了修道士。另一个朋友波慈耶柔米的暴卒,使他有一种深刻的印象。那时有一种瘟疫,盛行在尔弗特的周围,路德对于人生的将来和人类的命运,转变了他的思想。

律法的研究,不能抓住他的心,他普经这样说:「指示我一位爱好真理的律师。」

一五○五年七月二日,当他独自一人从曼斯非得到尔弗特的那天,他好像走到了大马色的路上。将近斯道特亨的村庄时,猝然狂风暴两,雷电交作,他因遭闪电的袭击,就害怕起来,于是俯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大声疾呼着:「圣亚拿帮助我,我愿做一个修道士。」当时人都以圣亚拿为童女马利亚的母亲,为一切矿工们的保护圣者。

没有甚么记载讲到路德在此事以前曾认真的想做一个修道士。各种力量及时凑合起来,促使他下这个大决心,但他后来声明这个修道士的誓愿非出于自愿,且是料想不到的,一部分是因着死亡的恐怖。他好些朋友都有这样的印象,他为一种突临的灾祸所克服。他有一个大学的朋友,名叫如比安乌,于一五一九年,论及路德的经历,说:「一朵天上的荣光,将他投在地上,好像保罗第二一样」另有一个朋友乔纳犹士都以同样的话论及他。当路德行了首次的弥撒礼以后,在宴会中有人对汉斯路德说,他做一个修道士,是因着天上一个异象的指示。他回答说:「是,只求这不是魔鬼的诡计。」所以「从天上来的启示」、「天上的呼召」,为路德决志的原动力,道似乎是很明显的。他在多年以后,说他之所以做一个修道士,是「因着强迫」。他的朋友们都规劝他不要到修道院去,他竟没有经过适当的和缜密的考虑,就许下愿了。在短时期内,路德自已曾为所立的誓愿「悔恨」。但在一五○五年七月十六日,他向朋友们辞行,次日他们就欢送他到尔弗特的奥古斯丁修道院的门口。路德便做了一个修道士,而且「在 神看为好的时期中,他对于世界完全死了。」

这位将来的改教家,已经有了大马色的经验。如同古时的保罗一样,看见了天上的荣光,并听见了天上的呼召;且如同这位使徒「三日不能看见,不吃也不喝」〈徒九:9〉,但热切的梼告〈徒九:10〉路德于看见圣灵的光亮和经验一个新日子的黎明以前,也是这样在尔弗特的修道院中消磨了三年的岁月〈一五○五,一五○八年〉。

路德在这极大的灵性奋斗中〈一五○五─一五○八年〉,有五种原动力很容易看得出来:

他所以进入修道院,为的是使他的生活可以蒙神的喜悦。所以路德的主要目的,是要讨神的悦纳。

这就涉及罪的问题了,这间题在路德的灵性奋斗中成了中心的事件。他断定他主要的罪,是缺少爱 神和爱邻舍的心,且发现了连他的「善工」也为这罪所玷污了。他如古时的保罗一样,高声说:「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罗七:24〉

按照俄坎的神学〈注:按他的见解,人们首先要尽他的本分于是神赐以「恩典」〈神能〉,然后赐以「充濡的爱」〉,与比力加伯列的神学,以及克勒窝的伯尔拿的神学〈参考保罗归正以前的法利赛人的观念〉,人能够奉献给 神,只要人立定主意奉献给祂。路德已受俄坎和比力道理的熏陶,自然想到他那特殊的烦扰,就是不愿意离弃罪孽。他痛恨自已全然不能有正当的悔改,所以不能由己身生出 神所希望每个义人所有的不自私的爱心。

他想得到真实的义,既然全归徒然,便转向俄坎神学的另一方面,就是预定的道理。神为甚么不尽祂的责任,赐给他这应得的赏赐,就是爱呢?他就开始相信人类得到 神的救赎之动机,必须在神的旨意里寻求,并非在神的爱里。他在这些年的挣扎中,相信谁丧失、谁得救、都是由于神的拣选,并且那些得救的人必须遵行神的律法,和教会各项详钿的规条。路德对于 神与宗教的此种观念,与自己错感痛苦之良心结合起来,迫使他到绝望的地步。他自已曾叙述这些经验,与林后十二章二节相对照,说道:他屡次忍受了难堪的和恶毒的苦楚,倘若这些苦楚再继续十分钟之久,他就灭亡了,他的肢体就变成灰烬了。清晨的曙光经过了几条道路临到路德:修道院初相识的院长提醒他记起信经上的话:「我信罪得赦免」。

德意志奥斯堡修道院的牧长施道比次殷勤地鼓励路德读圣经,而且渐渐地使他把那遵行律法的注意力移转一位仁爱的救主。〈他的规劝是:「首先在基督的创伤里,找到你自己,然后 神的预定就要赐给你最大的安慰〉

一五○八年,他开始研究圣奥古斯丁的著作〈参五章三节奥古斯丁的神的城〉,且对于奥氏罪和恩典的观念特别注意。福音暗淡的光辉,开始照亮他那烦扰不安的心灵。他曾三年之久〈一五○五─一五○八年〉在灵性的黑暗中摸索,而他在那时所度的修道士生活,比同时任何其它有名望的人更为彻底。他经验神的真理而得的知识告诉他说,人不能因善工称义,但他还没有十分了解罗马书一章十七节「义人必因信得生」的意思。

当路德在尔弗特的奥古斯丁修道院,于规定的见习时期完毕以后,一五○六年九月,就做了一个正式的修道士。指定他在这修道院内的一间小房里居住,房间内不准有一点热气。这间房子异常窄狭,仅宽六尺,长九尺,里面仅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一个窗户向墓地开着,门上不准有锁,因为这间小房要常开放,以便检查。次年他就做了神甫,并于一五○七年五月二日,「惧怕战栗的」诵读他首次的弥撒,因为在言语或在行动上若有一点小小的错失,就可构成死罪。一五○八年他被聘为威登堡大学的教授,施道比次为该大学的教务长。路德在此时被认为德意志奥古斯丁修道院的一个最有才干的修道士。他搬到威登堡奥古斯丁修道院,指定他在这黑修道院的塔里一间小室中居住〈注:这修道院原来是红的,因着该院的修道士穿着黑色的外袍,故有是称。〉他一面在大学里讲授,一面在一个小礼拜堂内传道,且努力研究,以期得到「神学学士」的学位,一五○九年三月,目的果然达到了。一五○九年秋季,他又为耳弗恃大学所聘,充当教授三学期。他在尔弗特参加了第二次神学的考试,就是「神学硕士」。后来回到威登堡,他在那里第三次考试及了格,就得了「神学博士」的学位。

一五一○年十月至一五一一年二月,为着奥古斯丁修道会的重要使命,他被遣派至罗马。他在该城逗留约四礼拜之久,以朝圣者的真正虔诚,研究这圣城的宗教生活。这次的参观,得了深切的教训。他说道:「没有人能相信这种显然的耻辱行为,除非巳经看见或听见了。」路德回到德意志,没有找到他所想望的心灵方面的满足。他从罗马回来以后,在一封信里写着说:「哦!我的罪,罪,罪呀!」这表明宗教上的挣扎,仍是在他心里进行不已。

他回到威登堡时,施道比次便差遣他到尔弗特,以完成神学博士的训练。〈施道比次想辞职,要路德作他的承继者,充当圣经解释的教授。〉一五一二年十月四日,准考试验完毕后,过了二星期,在十八、十九两天之中,考完了神学博士的考试。二星期以后,他就继续施道比次在威登堡大学充当神学教授,连任此职,直到一五四六年去世的时候。(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威腾堡(Wittenberg)

威腾堡第一次出现在史籍中,是在公元一一八○年,那时的名称不是威腾堡,而是Burgwardium伯瓦丁。 这座城市的兴起是拜艾伯河船运发达而起的,由于正处于两条贸易路线的交汇点,威腾堡逐渐成为名城重镇。

在一四八○年,智者腓德烈成为威腾堡的选侯,当时这座城市大约有3000位居民。由于智者腓德烈的保护, 马丁路德在此长期定居、讲学,也在此揭起改教运动。而威腾堡也渐渐成为政治、宗教的重要城市。

其实早在一五○八年马丁路德既被聘为威腾堡大学的教授,施道比次为该大学的教务长。 路德在此时被认为德意志奥古斯丁修道院的一个最有才干的修道士。他搬到威腾堡奥古斯 丁修道院,指定他在这黑修道院的塔里一间小室中居住(注:这修道院原来是红的,因着 该院的修道士穿薯黑色的外袍故有是称。)他一面在大学里讲授,一面在一个小礼拜堂内 传道,且努力研究,以期得到神学学士的学位,一五○九年三月,目的果然达到了。一五 ○九年秋季,他又为尔弗特大学所聘,充当教授三学期。他在尔弗特参加了第一次神学的 考试,就是「神学硕士」后来回到威腾堡,他在那里第三次考试及了格,就得了神学博士的学位。

一五一○年至一五一一年之冬(一五一○年十月至一五一一年)为着奥古斯丁修道会的重要使命, 他被遣派至罗马。他在该城逗留约四礼拜之久,以朝圣者的真正虔诚,研究这圣城的宗教生活。这次 的参观,得了深切的教训。他说道:「没有人能相信这种显然的耻辱行为,除非已经看见或听见了。」 路德回到德意志,没有找到他所想望的心灵方面的满足。他从罗马回来以后,在一封信里写着说: 「哦!我的罪,罪,罪呀!」这表明宗教上的挣扎仍是在他心里进行不已。

他回到威腾堡时,施道比次便差遣他到尔弗特,以完成神学博士的训练。(施道比次想辞职, 要路德作他的承继者:充当圣经解释的教授。)一五一二年十月四日,准考试验完毕后,过了二 星期,在十八,十九两天之中,考完了神学博士的考试。三星期以后,他就继续施道比次在威登 堡大学充当神学教授,连任此职,直到一五四六年去世的时候。

们的玄想不能领会圣经,必须藉圣灵的光照和帮助,按文字的规律细察上下文,方能了解圣经。 神的本体就是爱。宗教并非建立在神与人所立的约上,乃在神的恩赐或神对罪人的爱中。 这样的恩典,白白的赐给一切的人凡有信仰的,都可享受。自然没有绝对的预定了。各个信徒在基 督耶稣里都可充分获得自身得救的确据,这是一他有福的特权。

路德一步一步的,在经验上得知基督教的基本原则。文艺复兴对根源的寻求,使他得以重新发现 使徒基督教一切的纯洁和振奋。早于一五一七年他便得到大多数德国人民的注意,原没有甚么希奇。 但路德自己此时还没有与罗马教会脱离关系的意思,他称那些离弃教会的波希米亚人为「可恶的倡异 端者」他仍相信教皇制之桹源于神,且拥有神权,他也相信主教制,祭司制,以及教会之无错误。他怀着改教的思想,不过此时他所反对的祇是教会所不许的恶习惯罢了。

我们检讨了路德的生活与活动以后,就清楚晓得,到一五一七年,路德对于他那伟大的改教运动已 有充分的准备。赐生命圣灵的律(罗八2),使他真正的做了一个得释放的人。正如那位大使徒所说: 「我知道我所信的是谁(提后一:12)」。他那有威权的讲词和教训,与他个人的确信联络起来,成 了基督真实的见证。一五一七年四月间,他发表了论称义的一百五十一条,一五一七年九月间,他又 发表了「辟经院哲学派神学」的九十七条,其目的是要改善威腾堡大学的课程和研究方法。(注: 路德称此为威腾堡神学。但路德改教的日期,是一五一七年十月三十一日,那日他揭示了九十五条 在威腾堡教堂门上,以反对售卖赎罪票。

自路德宣布九十五条至沃木斯会议(一五一七年-一五二一年)-教皇犹流第二(一五○三年- 一五一三年),于一五○六年兴工建造罗马圣彼得巍峨壮丽的礼拜堂,但因经济支绌,以致停工, 且有不能完成之虞。教皇利欧第十(一五一三年-一五二一年),为完成这礼拜堂的建筑起见,就 宣布发售赎罪票,以筹集款项。英格兰,法兰西,西班牙都反对用这种方法征款,但德意志在马克 西米良第一的统治之下,顺服了教皇的要求。教皇将德意志划分为三区,并委派买音慈和马得堡的 大主教勃兰登堡的亚勒伯特为一区的总裁,这一区包括亚勒伯特自己所辖的各省。总经理为多米尼 古修道士约翰特次勒,他周游各处,拿蓍教皇的赎罪票发售。

当赎罪票经理的常受人特殊的尊敬。一位目击者用以下的话描写特次勒进入某城的光景: 「当赎罪票经理临近这城的时候,教皇的谕旨(公布赎罪票的)悬挂在一幅丝绒和金质的布 上,拿着在前头走,一切的神甫,修道士,城市会议,各学校的教员学生,以及一切的红男 ,绿女,排列队伍,手拿旗烛,口唱诗歌,出去迎接他:一切的钟声,叮当的晌着,一切的 风琴也同时并奏,他们陪着他到总礼拜堂,一个红十字架竖立于礼拜堂的中央,教皇的旌旗 也展开了:简单的说,人会以为他们是在迎接神。(林得森)十字架之前,放着一个巨大 的铁柜,用以收纳金钱,并用讲演,诗歌,游行队,广告等各种不同的方法劝诱人民销售赎罪 票。特次勒往往说道:「金银在柜子里叮当一晌,灵魂立即从炼狱中蹦出来。」 

然而撒克逊的选举侯,智者腓勒德力,不准特次勒踏进他的国土,因为怕有过多的金钱外溢, 为对敌的布兰登堡议院所收集了。因这原故,特次勒就在撒克逊边境距威腾堡仅数英哩的于特 波格开始营业。路德所辖教区的居民,虽经他三番四次的警告,竟有许多人买了赎罪票。他就 不得不严重的抗议,反对这种不虔诚和灭人灵魂的敛财方法。基督曾把那些污秽的,作买卖的 人,从圣殿门前赶出去,照样路德如今也要清除教会里这种亵渎的,令人堕落的发售赎罪票的 恶习。他于一五一七年十月三十一日,谨肃的遵照当时学规,揭示了九十五条在威腾堡礼拜堂 的大门上,为后来他所领导的学术辩论作根据。是日,他送了一本九十五条和一封信给大主教 亚勒伯特,并于对城中居民演讲时,要他们留心他的九十五条,这是复原派改教运动的起始。 随后一步一步的奋斗,结果与罗马完全决裂了。(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沃木斯(Worms)

在这城,马丁路德被召赴御前会议。当路德闻悉罗马怎样裁判他时,就着了一篇论文,于八月间出版标题为「上德国基督教公侯书」。这是要激动德国联合起来攻击罗马,且是改革教会生活和国家生活的宣言。一五二○年十月,又出版了第二种刊物「教会被掳于巴比伦」,这是攻击罗马教会某种教义的。他为答复奥古斯丁修道会的要求,最后与罗马实行和平解决,便印行了「基督徒的自由」一书。此文注重一切信徒的祭司职务。送了一本给教皇。不久革黜的教诏送到了威腾堡。路德曾竭其所能,行了一件最聪明的事,即焚烧了教诏和教皇的各种律书。

一五二一年一月二十八日新皇查理第五在沃木斯举行首次会议。智者腓勒德力要路德在这会议中发抒所见,并劝皇帝要路德亲自到会。路德在至沃木斯的途中,有人以胡司的死提醒他。但路德回答说:「胡司虽被焚毙,但真理犹存。虽然沃木斯的魔鬼多如瓦,我还是要到那里去。」

他于一五一一年四月十六日到了汏木斯,翌日便被请赴会。智者腓勒德力曾劝告路德指定时间,并要求展延最终的答复。于是他请求允许展延答复问题的时间,蒙准在二十四小时内答复。次日,即一五二一年四月廿八日,这是路德生平最重要的一天。他站在当时世界上最有权威最有势力的会议之前,贡献了一篇预备好了的讲辞,使听众们得到不能磨灭的印象。

当最后一次问他能否放弃主张时,他回答说:「除非根据圣经,或明确的理由反驳我,并证明我有错失...我不能且不愿意放弃任何主张,因为作事违背良心,是不稳妥且有危险的。」

路德手持圣经抗拒全罗马教会和日耳曼的神圣罗马帝国。教皇业已开除路德的教籍。一五一一年五月二十六日,皇帝和沃木斯会议,将路德置诸帝国禁令之下。(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马得堡(Madgeburg)

一四九七年,汉斯路德的经济状况渐好,就送他的儿子就到马得堡进入一所Fratres Vitae Communis的学校就读,当时马丁路德还不到十四岁时,以预备接受进一步的教育。那学校里的教员,是属于共同生活弟兄派的。他们着重将实际的基督教与神秘的虔诚结合起来,可以在一般青年学子身上,发生良好的和陶冶灵性的影响。可是在1498年他就回到Mansfeld,直到1516年才回到马得堡。

马得堡为那地方大主教的驻在所。这城里有一个美丽的座堂和许多的礼拜堂与修道院。路德大大地为这座堂的礼仪和这城裹的游行队所感动。他还记得他在街上看见一个青年贵族〈安哈特的王子〉,肩上扛着一个袋子,做了当地佛兰西斯修道院的一个新人院的修道士。这人披麻蒙灰,到处乞讨,容颜瘦弱,因为他过分禁食,并克苦自己的身体。路德很以为这样行,便能建立基督徒的完美生活。

到了一五二四年,在市长的邀请下,马丁路德再次回到马得堡。由于他在圣约翰教堂的宣讲,这个城里的六间教堂在市议会中,公开宣告接受复原教的信仰。

圣约翰教会是马得堡城最古老的教会,早于第十世纪既已建立。教会建筑的主要结构是1311年代的哥德式建筑,而西翼的会堂则更早了一百年。虽然教会在十七世纪重新修建,但整体并没有太大改变。现在的Walloon教会就是以前的奥古斯丁修道院。马得堡成为复原教的中心,并被冠以「我们主 神的讲台」的称号。(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来比锡(Leipzig)

来比锡早在十五、十六世纪,就是一个名闻遐迩,兼具政经重镇的大城市。马丁路德本身也来过这个城市不下十七次。而在基督教历史中,一五一九年夏天最著名的来比锡辩论就是在这里的Pleisenburg Castle举行的。

马丁路德在威腾堡的同事白登斯坦主张圣经经文应高于教会的权威,这样的说法与当时教会立场相左。因此教会的拥护者买尔要求与白登斯坦举行公开辩论。随着白登斯坦勇敢应战,不久,马丁路德也被卷入,而且声言:「罗马教会权力高于一切的理论,不合历史,又不合圣经。

这次辩论的结果宣告,「凡否认大议会为不能错的,就是异教徒,就是罪犯。」这个宣告与马丁路德大有关系,他既已否认教宗的最高权威,此时又不得不承认教会大议会可能有错。这样一步一步的逼着他与中世纪的权威系统分裂,最后只能承认最高权威仅属于圣经。买尔至此看出这场争辩已致水落石出的境地,只需一到定罪的谕令就可以结束了,于是他设法取得这道谕令,并于一五二○年宣布这道定罪的谕令。(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托尔高(Torgau)

托尔高在十六世纪是Wittin 王朝最喜欢居住的城市,顺理成章的,也成为撒克逊选侯的心仪城市。除了马丁路德外,许多著名领袖都曾到此一游。托尔高被称为「褓母」,这个称呼的确很合适,因为在撒克逊选侯的保护,以及开明的市民拥护下,改教运动得以顺利推动。

马丁路德本人就曾来访这座城市不下四十余次。一五二七年,在马丁路德的指引下,复原教的雏形在此写成。而于一五三○年,在选侯约翰召集下,马丁路德、墨兰顿、乔纳以及布根哈根共同签署「托尔高信条」,这是奥斯堡信条的前身。在一五四四年,马丁路德主持皇宫教会的献堂典礼,这个教会的建筑可以说是第一个复原教的教会样式。里面简朴的样式,正是马丁路德所要的样式,而它也成为其它复原派教会的建筑样式。(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科尔堡(Coburg)

奥斯堡辩论期间,马丁路德曾在这城堡居住。

早在一○五六年,科尔堡这个城市就出现在史迹中。将近六个世纪,这里都隶属于撒克逊侯爵。一五三○年春天,在奥斯堡举行的御前辩论时期,马丁路德被勉强拘留在这里的一座建于十二世纪的城堡。

在这里停留的六个月,马丁路德每天透过差役的传达,了解辩论的结果,也提供数据参予辩论。十月四日,马丁路德在选侯的护卫下离开科尔堡。(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纽伦堡(Nurnburg)

由于纽伦堡自一二一九年以降,在德皇菲德烈二世的允诺下,拥有自己的行政权力、经济动脉。因此,可以了解她为何能在一五二四至二五年之间,成为第一个接受改教运动的都城。这也是改教运动的成功重要指标。这样的结果当然令马丁路德万分欣喜,在他写给施朋格勒Lazarus Spengler,描写着:「纽伦堡在整个德国中的闪亮耀眼,就像是太阳在月亮和众星中的光芒。」

马丁路德与纽伦堡的关系,其实是透过同伴施巴拉丁Georg Burkhard (Spalatinus)的介绍。由于施巴拉丁曾就读于纽伦堡的诗词学院,因此自一五○八年,就在该城具有影响地位。马丁路德与纽伦堡接触的另一条线,是透过Dr. Wenzel Linek的关系。Dr. Linek早期亦在威登堡的奥古斯丁修道院,后来在一五一七年成为纽伦堡修道院的传道人。纽伦堡接受改教运动的一个饶富意义的管道是,马丁路德的改教观念是透过各类的诗歌传颂的,这也为这城市预备好接受改教运动的道路。在这些吟唱者中,尤以Hans Sachs为着,他甚至为自己赢得「反罗讽刺家」的封号。

随着这种反罗的气氛,在一五二四年五月,奥古斯丁修道院率先将用德文举行弥撒,接着在六月五日,就有两个教会跟进。这样的变革进而获得纽伦堡市议会的公开批准,使得纽伦堡城的教会堂而皇之,成为全德第一个接受改教的城市。(本文摘自http://ce.fhl.net/luthsite/ls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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